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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第3頁）

“我們沒有講悄悄話。”顧云籬否認(rèn)。

林慕禾似乎還想反駁什么，但張了張口，又揭開這一篇，不打算深究了。

“還有！”顧云籬沒有排斥，她心中的鼓噪就越大，慫恿著她提出心中覺得更過分的要求。

“還有？”她看見顧云籬挑了挑眉。

“你不要成婚。”她說著，翻手攥住了顧云籬前xiong的衣襟，含著水光的眼迎上顧云籬的目光，眸光定定，一時(shí)間，顧云籬分不清，她究竟是真的醉了，還是在借著酒勁說著心里想說的話。

眨了眨眼，她抬手拍了拍林慕禾的攥著自己的那只手：“不會(huì)的。”

“果真嗎？”她還有些不信，不松手，離自己更近了幾分，淡淡的酒香已經(jīng)被夜風(fēng)吹得稀薄了許多，但仍舊可聞。

顧云籬的目光又將她看了幾個(gè)來回，依舊不厭其煩地點(diǎn)頭肯定：“果真，你要求的，我都照辦，可行？”

語罷，她還想再說什么，林慕禾卻忽然沉默了。

她倏地松開手，低下了腦袋。

夜晚的小街上，除了女史們提著的燈，再?zèng)]有其他的亮光，顧云籬疑惑地去看，也沒能看見林慕禾隱隱紅透的耳垂。

她低著腦袋，混沌了許久的大腦卻忽然清醒了一瞬，眼中迷蒙褪去，她慌忙拿手背擦拭干凈臉上的水痕，心里打鼓一般響聲極大，一聲聲，咚咚著敲擊著自己的耳膜，回響聲陣陣。

夜色正好，耳邊嬉笑聲也好，哭泣聲也罷，盡數(shù)沒能入耳。

只有逐漸明顯的心跳聲，清晰地在腦海中狂奏。

她腳步快了幾分，盡管走得還是歪歪斜斜，但卻執(zhí)拗地走得很快。

顧云籬心中有疑惑，但仍舊沒有往“她根本沒怎么醉”這方面靠，不顧后面一群女史訝異的目光，她跑了幾步，追上前去，緊急避免了林慕禾撞在一處旗幡上。

手腕一熱，佩戴在身的兩串骨鈴輕輕相撞，發(fā)出一陣清脆的聲響，林慕禾余光里瞥見她被夜色染得更幽深的藍(lán)色衣角，終于停下了腳步。

夜風(fēng)將臉上的燥熱吹散了許久，她眼里亮亮的，看著顧云籬，問：“方才說得，都當(dāng)真？”

顧云籬一愣，飛快明白了她說得是什么，無奈地點(diǎn)點(diǎn)頭：“都當(dāng)真。”

“……”她又移開了目光，將臉轉(zhuǎn)向后面，看不出來究竟醉還是沒醉。“顧神醫(yī)。”

“嗯？”

“我困了，想回去歇息了。”

小街之后，那幾人也沒再耍著酒瘋了，隨枝與喬莞自發(fā)把清霜牽了起來，互相攙扶著一路朝著街口走去，糊涂不清的醉酒之言仍然胡亂從嘴里吐出，但好在小街空曠，沒有其余人，這一路丟臉也罷，只算在自己人面前丟了人。

夜風(fēng)很涼，困頓間，林慕禾感受到身邊的人給她披上了披風(fēng)，挨得她更近了幾分。

新一波的醉意上涌，她眼前迷蒙，也不知何時(shí)，沒了意識(shí)。

只記得這一路很平穩(wěn)，意識(shí)不太清醒，朦朧間聽見許多聲音，緊接著，有人細(xì)細(xì)給她擦拭臉頰，換下沾滿酒氣的外衣，擦試過身子，再塞進(jìn)溫暖香軟的被褥中，掖好被角，點(diǎn)香，留燈，降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