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傅寧臉色慘然,他自然明白話中的威脅。
見他不出聲了,女子徐徐轉身,看了眼身后的邱以期:“讓他們走,你們,去地窖中將東西全部抬出來。”
一眾龍門衛皆以傅寧為首,見他沒有說話反對,便都讓開了路。
白以濃抿唇,自己斷在幾人身后,仍然不敢松懈。
直至走出數十丈遠,這群人都未追上,眾人這才松下一口氣,腳步更不敢停歇,快速離開此地。
“師姐,你為何會知道她是隱軍的人?”山道崎嶇,邱以期怕傷口再次崩裂,帶著幾人在一旁暫歇。
白以濃站在高處警戒:“微師姐身死,與他們逃不開干系,數年來我想查明真相,不能當面質問林胥,便只能暗中調查龍門。如今中央鎮官是林胥,隱軍鎮官卻從未有文書記載,而龍門之內,隱軍高于鎮軍,今日哪怕是林胥來了,都無權過問隱軍之事。”
“你是說,那女人是隱軍鎮官?林胥如今這般行徑,看來阿姐之死,真的另有一番隱情,還有地窖中的那些禁藥……”
“你還有傷,不要多話。”白以濃看了他一眼,緩緩轉過身,“休息好,改官道,去東京。”
她眸子顫了顫,腦中卻還在想著地窖的那些禁藥。
數目龐大,累積在地底,若是流入民間,又不知是怎樣一場腥風血雨,且先前在臨云鎮時,問及清霜去向,似乎也提到過禁藥相關。
看來,只有去一趟東京,親眼見了問過了才能放心。
秋闈將至,作為朝中三年一度最重要的事情,準備的事宜早在開春時便開始,直至前夕,仍舊忙個不停。
官家清醒過來,點了林胥為副考官,與二皇子李淮頌一同監考此次秋闈,近日幾乎泡在政事堂中,已多日沒有歸家。
作為此次醫治官家的功臣,顧云籬與藍從喻皆受擢拔,朗琪瑞從原本的院判之位滾了下來,整個太醫署歸屬藍從喻統領,一切似乎都向好發展。
“仍是昨日的方子,陛下只需按時服用即可。”顧云籬收起藥箱,垂眸恭恭敬敬說著。
皇帝咳嗽仍然不止,靠著軟枕看著她:“看顧小娘子,總有如見故人之感。”
顧云籬眸色變了變,動作未停:“臣下怎敢。”
“……”李準厚重的眼皮垂下,似乎又困了,“你隨侍幾日,沒有問題了,就回去吧。”
眉心一跳,顧云籬繼續道:“官家若覺身體有恙,吩咐再傳臣下便可。”
李準沒有吭聲,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顧云籬便提起藥箱便卻步離開。
回太醫署內,已快到下值的時辰。
“顧大人!顧大人!”藥房外,有侍藥喊了幾聲,“長公主殿下找您!”
出門后,果見李繁漪坐在樹下的涼亭內,崔內人依舊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