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禾還是不由自主地紅了臉,睜著眼不敢眨動,直到那盯著自己的目光褪去。
“剛能看見,近來還是少用眼些。”她柔和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林慕禾不想錯神分毫,目光追著她,她的每一次眨眼,都記在心里。
“眼上的痕跡已經很淡了,我還有些藥膏,每日涂著,應當就能消下去了。”
她認真說話時,眉心總是不自覺地輕輕顰起,包括左手的食指,也會因為思考微微屈起。
她鬢角有一縷頭發(fā)飛了出來,隨著她說話時一顫一顫,存在感很強。
林慕禾抿抿唇,眼中緩緩流過一道光,緊接著,撐著床榻緩緩起身。
細白的手腕失去衣衫的遮蓋,五指輕輕搭上顧云籬的耳廓處,觸碰的一瞬,她感受到指下的人渾身一顫,流利的說話聲在耳邊停止,說了一半的話尋覓不得下半部分,只能聽見她略顯緊張的呼吸聲。
心底不由自主起了些壞心思,林慕禾抿唇笑了笑,指尖不經意從她鬢角的皮膚經過,隨后勾住她翹起的那一綹發(fā)絲,學著尋常顧云籬給自己撥弄頭發(fā)時的動作,有些生澀地為她別進耳后。
“顧神醫(yī),頭發(fā)翹出來了哦。”她笑起來,手指撤回,眸光一瞥,看見了顧云籬耳垂不正常的紅色。
“啊。”顧云籬方才回過神,連忙撫過她方才觸碰的地方,心口砰砰跳得飛快,“多謝。”
她能察覺到自己耳根發(fā)熱,所以有些懊惱,這么明顯,林慕禾豈不是看得一清二楚?
從前她看不見,自己的心思還能在她身前隱藏幾分,那如今呢?
方才她的手觸碰上來時,
顧神醫(yī),不要亂晃了
東桑瓦子的高陽正店,因獨一份酒釀聞名,從這里取酒的腳店遍布東京大小街巷,再遠些的地方亦有分布。
正是快要入夜的時候,這里甚是熱鬧,正店之中來往食客絡繹不絕,吵嚷聲沸反盈天,周旁也有一群雜耍的藝人,喝彩聲陣陣。
李繁漪似乎并未想興師動眾,車駕與尋常百姓停在一道,只是正店下方,總有些看起來不太顯眼,但時時刻刻注意著來往行人動向的暗衛(wèi)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