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趁機逃了,也好,不然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但景可腳尖微動,沒有躍上墻頭離開,反而身形一閃,直直朝他這邊沖過來!
她暴起的太過突然,他又在分神,竟閃躲不及,就這么被她抓住了臉上的面具,直接一把拽了下來!
晴朗的月色下,一張錯愕而普通的男人的臉露了出來。
慕容敘心中先是一沉,隨后又立刻意識到自己除了八重門的面具,還戴了一層人皮面具,現在頂著的不是自己的臉,沒什么好怕的。
不過,她還真是……
景可剛來得及看個大概,渾身忽然一重,被他的內力死死壓制住。
慕容敘難得被氣到,他平時出任務絕不輕易動用內力的。
臉可以換,劍術只用最基本的招式,他有信心,就算是對戰過幾次的人,再次和他交手,也未必能認出自己。
但內力的領悟和使用方式,因人而異,不能輕易改變。一旦動用內力,就大大增加了自己暴露的可能性。
但是這個景可……如果不動用內力,他竟然按不住她!
其實還有別的方法可以制服她,不過多少要讓面前之人受點傷,只是此刻慕容敘自動忽略了那些方法。
“唔……”景可被他排山倒海的內力壓得難受,悶哼出聲,又立刻忍住。
慕容敘臭著臉撿起八重門的面具戴回臉上,只感覺今晚自己不該出來。
不該試探好兄弟洛華池,人家明明差點被他一劍劈死都沒用毒,應該是不懂毒術的;不該起了玩心逗這個景可,居然被扯面具了,這還是頭一遭,回去了不知道要被那些沒大沒小的侍衛怎么笑話。
也不該……挑起那枚玉佩。
既然景可是無辜的,那他以后……也沒理由再盯著她了。
慕容敘心中煩悶,抬眼看著面前被他內力壓得動彈不得的景可。他自知自己那有如實質般的真氣有多難扛,她居然就這么一聲不吭地受著。
慕容敘心中微微一動。
可惜啊,是洛華池的人……
不然做他的侍衛進八重門,他一定會珍惜栽培這樣的人才的。
此刻晴夜無云,偶有微風,景可身形一動不動,宛如雕塑一般。
唯有頭上帷帽的白紗,隨風輕輕搖擺。
慕容敘不知不覺竟盯著這飄舞的白紗,失神片刻。
仿佛是受到某種本能的驅使,他伸手,掀起了她的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