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惇拉上關系。抱著這幾條大腿,日后飛黃騰達也不再是夢想。
可有誰知道,王舜臣都怕往韓岡家里去。自己做下的蠢事,到了三哥面前,少不了要劈頭蓋臉的挨上一頓訓斥。
猶豫不定的一步步挪出了宮門,王舜臣帶在身邊的伴當身旁,還站著兩名身穿赤色元隨袍服的漢子,都是韓岡家的人。
昨天還在東京城西的八角鎮上,韓岡就已經派了人在等。一直陪著自己到了宮城,眼下想不去拜見韓岡都不可能。
見到等候的目標終究還是出來了,幾人牽著馬一起迎了上來。
王舜臣暗嘆了一聲,知道肯定跑不了,干脆就認了命。一咬牙,兇悍之氣充斥xiong中。難道還能砍頭不成,不過是一頓訓斥而已,怕個什么!
上了馬,跟著韓家的家丁一路來到韓府。
從門口的司閽到院中奔走的家仆,見到王舜臣,都上前行禮問安。韓岡和王舜臣以兄弟相稱,在韓家,王舜臣也能當半個主人。
王舜臣卻也不敢多耽擱,穿過還在整修之中的幾進院落,被領著一路來到位于后花園中的書房里。
韓岡正在書房中,讀著手中的一封信,雙眉緊鎖,眼中也有幾分凄然。
“小弟拜見三哥。”王舜臣進了書房,就跪下來磕頭,砰砰的就磕了幾個響頭。
韓岡沒讓王舜臣起來,將手上的信揚了一揚,“你可知道這封信上說了什么?”
王舜臣有些楞,莫名其妙怎么能猜得到。搖搖頭,“不知道。”
韓岡眼中戚色更濃,聲音低沉:“王資政病得重了。秋天的時候也不知在哪里染了疫氣,肚腹上生了毒瘡。冬天好了些,但過年時卻又一下轉重了,這個春天不知道能不能撐得過去!”
王舜臣聞言一下跳了起來,驚叫道:“王樞密快不行了???”
韓岡閉了一下眼睛,旋又睜開,嘆道:“應當能吉人天相吧?!眹@了幾聲,他的眼神轉而銳利起來,“你我二十歲不到就得了官,都是借了王資政的光。你我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嫉妒者有之,憎恨者有之,如何能糊涂得做下此等蠢事!”
“俺也知道錯了。”王舜臣并不爭辯,低著頭,“幸好三哥你比俺聰明,沒有做了錯事出來?!?/p>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我也是在風尖浪口之上,一舉一動還不是被多少人盯著!”
“可惜他們都奈何不了三哥你!”王舜臣摸摸腦袋,“也就是俺太蠢了,學著三哥你做事做人,就沒這一次的事了。三哥你放心,吃過這一次的虧,以后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了!”
見王舜臣態度誠懇,韓岡也算是滿意,放了他過關:“記得這句話就好?!庇謫柕溃霸缟暇瓦M了皇城,中午也沒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