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的生日是哪一天,韓岡當(dāng)然記得。
每年春雨淅淅瀝瀝的時候,就是她的生日。雖然已經(jīng)記不清父母和家人,但周南還是記得在她被沒入教坊之前,生日時淅淅瀝瀝的雨聲。
今天韓岡本也是記得的,還想要給周南慶賀一下,禮物也準(zhǔn)備好了,只是沒想到被呂惠卿給耽誤了,又因?yàn)檫@幾樁事弄得一時忘了。
“那禮物準(zhǔn)備好了沒有?”韓云娘很好奇的問著。
走到后院的回廊上,韓岡收起了傘,將之倚在二門外。捏了一下小巧的瓊鼻,眨著一對好奇的大眼睛的韓云娘立刻變得眼淚汪汪起來。
韓岡笑著:“等明天早上問你南娘姐姐吧。”
這個小家庭中的成員,都還沒到祝壽的年紀(jì)。遇到生日,也不會大事操辦,以防折了壽數(shù)。就是韓岡過生日,也不過是一碗長壽面,還有妻妾們親手裁制的衣服和鞋子而已。
但韓岡每年都沒忘記給心上的妻妾一個驚喜。有時是一對晶瑩剔透的耳墜,有時是一支雕工精美的步搖。善于茶藝的素心韓岡為他找來了兩只御賜的龍團(tuán);尚未脫了孩子心性,喜歡些小玩具的云娘,是一套活靈活現(xiàn)的泥塑人像;曾經(jīng)以匕首定情的周南,則是來自東瀛的短刀;兩個月前王旖生日的時候,韓岡甚至還送了一支親手做的棗木簪,雖然王旖口中嗔怪,但之后就一直作為發(fā)簪帶在頭上。
這點(diǎn)討好女孩子的小手段,韓岡并不缺少經(jīng)驗(yàn)。不管是哪個時代,女孩子總是要哄著、寵著,韓岡雖然忙于政事,但經(jīng)營家中的手段也不會給荒疏掉。
王旖、周南和素心都在房中等著韓岡。三個小孩子早就困了,被乳母帶回去睡下了。只有她們手上繡著花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偶爾從一旁的使女手中接過熱茶喝上一口。沒有男主人在的房間,縱然人氣不少,也是讓人覺得缺了些什么。
只是一到韓岡回來,家里的氣氛就不一樣了。眾女都站了起來。王旖問道:“官人,可曾吃過了?”
她不去問韓岡到底去了哪里,只關(guān)心著丈夫是否餓著肚子。韓岡在云娘和素心的服侍下脫了身上的外袍,周南從里間拿來了換洗的衣服。
韓岡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有人服侍自己穿衣脫衣,一邊抬著手,一邊跟王旖說著話:“就沒打算在呂吉甫家叨擾,前面在軍器監(jiān)中吃了一點(diǎn)墊了肚子。”
“呂吉甫?”王旖很是訝異的歪著頭。她知道除了王韶和蔡挺以外,丈夫如今跟宰執(zhí)們的關(guān)系沒一個好的,呂惠卿也是一樣。
王旖疑惑起來時的習(xí)慣很是可愛,頭略略歪著,眼睛也爭得大了一點(diǎn),顯著有幾分稚氣。
“還記得李士寧嗎?”
韓岡在交椅坐下來,抬起腳讓她們把腳上的官靴給脫掉,抬手接過素心遞來的祛寒的熱湯飲子。韓岡啜了一口,帶了點(diǎn)紫蘇味道,渾身也暖了起來。只要下雨,不論季節(jié),嚴(yán)素心都不會忘記在小藥爐上燉上一罐。
“記得。”王旖點(diǎn)點(diǎn)頭:“還記得官人好像不喜歡他的,都沒怎么說過話……他出了何事?”
“給牽進(jìn)了一樁案子中,呂吉甫怕牽連到岳父身上,所以邀為夫過府商議此事。”
“官人!”王旖一下變得緊張起來,抓著韓岡的手,“爹爹不會有事吧?”
“你不想想岳父什么身份?絕不會有事的。”反手抓著王旖細(xì)嫩的小手,韓岡輕笑著,“呂吉甫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怕有人趁機(jī)使壞。不過只要有天子在,岳父可以高枕無憂。”
韓岡如此說,王旖便放心了下來,展顏笑起:“那就好”美目流轉(zhuǎn),看了看周南,又道:“我們姐妹已經(jīng)給南娘妹妹賀過壽,下面就是看官人了。”
王旖招呼著云娘和素心。自幼受著三從四德的教誨,她這位大婦毫無小戶人家的挾忿含酸,盈盈的舉步離開:“今天南娘是壽星,官人可要好好陪著。”
廳中一下只剩韓岡和周南,連周南身邊的墨文都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了。
韓岡攤開手,周南將小手放了上來,輕輕攥住,一起往周南的房里去。
“今天收了多少禮物?”
周南搖搖頭,嘟著嘴:“還沒有收到官人的。”
白皙腴美的酥xiong鼓鼓的頂著衣襟,山嶺溝壑的風(fēng)光,在韓岡雙眼所處的高處能盡收眼底。但到了腰后就向內(nèi)收了進(jìn)去,可收到極致,又夸張的漲了出來,因練舞而變得挺翹又充滿彈性的臀股,每每讓韓岡愛不釋手。已是一枚熟透的水蜜桃,到了單獨(dú)相處的時候卻是一幅孩子氣。
到了周南的房間中,蠟燭已經(jīng)被點(diǎn)上了,外面罩了銀紅色的紗罩。
韓岡在桌邊坐下來,攬過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