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使臣遣人搜購《浮力追源》,這個消息不過一天,就在京城中流傳了開來。
有了遼國的看重,使得韓岡的名望又高了一層。只是市井中也多了些擔憂,生怕板甲、飛船這一干利器被契丹人學了過去后,反過來對付起大宋來。
比如飛船,這些天聽著從西邊傳來的消息,連洛陽的酒樓都開始學著東京的七十二家正店,開始在門前造熱氣球為店鋪打廣告了。結構這么簡單的東西,一家酒樓就能學得來,東京城中也有了專門為人造熱氣球的店鋪。契丹人若當真想要將飛船學了去,實在是太簡單不過。
不過韓岡的一番奏對也一起傳了出去,世人受了他的灌輸,明白了一件事,不論是鍛錘、飛船還是板甲,遼國、西夏想學過去,在技術上沒有難度,只是工藝和規模上差的太遠,比不上大宋財大氣粗、技藝精巧,名工大匠數以萬計。
雖然不知其中有多少人相信了韓岡的這番言論,但至少能稍稍安定人心。而對韓岡的計劃來說,一點緊迫感還是很有必要的。當契丹人開始仿造板甲、飛船甚至雪橇車、霹靂炮之后,宋人想要保持技術上的優勢,是將自己治罪,還是給自己更大的權柄,這個選擇想來還是不至于會選錯的。
韓岡今天正值休沐,就將一干心事丟到了一邊去,安心的修養。朝堂上為了兩件案子該吵還是吵,輪不到他來操心,休息的日子他是萬事不理。
在家中穿了身寬松的衣服,韓岡很是悠閑自在。上午在書房里回了幾封書信,又讀了一陣書。等到中午,吃了嚴素心精心烹調的佳肴,就在微煦的陽光下小睡片刻。一覺醒來,又與王旖在房中隨意下起棋來。
韓岡的棋藝差勁得厲害,連著輸了兩盤之后,王旖讓了他一車一馬,惇家的人,那就好猜了。
過了片刻,韓忠拿了一封書信過來,雙手呈給了韓岡。
韓岡接過信:“沒有其他的話。”
韓忠搖了搖頭:“沒有。他只是奉命來送信,說是要面呈舍人。小人費了好一通口水,才讓蔡家家人將信交了出來。”
韓岡點點頭,打開信封,抽出信紙。僅是展開一看,神色頓時就變得古怪起來。左手上的扇子不由自主的在棋盤上敲了一敲,嘆道:“想不到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
“官人,是何事?”王旖好奇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