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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dao。”

6

傍晚的時候方亦慈去了教師公寓，又是敲門后等了好一段時間才開。他見到魏如楓，還沒開kou，就發現他臉上有透明而shirun的痕跡，yan周也隱隱發紅。

方亦慈怔住了，脫kou而chu：“您怎么又哭了？”

魏如楓一愣，對他用的字有diangan：“‘又’？”

方亦慈反應過來，漫不經心地把話岔開：“那什么，我衣服還在您這呢，我過來拿走。”

魏如楓“哦”了一聲把臉別過去，等方亦慈j去背對著自己的時候，悄悄抹了把臉上的淚跡。

他公寓的房間很小，沒有客廳，j門就是那張床，去陽臺也走不了幾步。不過魏如楓也是一個人住，他對自己的生活品質向來沒什么gao要求，這dian地方也夠他舒展。

方亦慈收衣服的時候余光瞟到了地板上的碎落的零件，幾米遠外還有一個摔得屏幕碎裂的手機，他心里大概也猜chu魏如楓哭的原因了。分個手而已，至于么，還摔手機，手機多貴啊，有買新手機的錢用來買刀片寄給前任多好？方亦慈在心里“嘖”了一聲。

他快速收好了自己的衣服放j布袋里，準備告辭的時候魏如楓忽然叫住了他。

“你現在有空沒有？”

方亦慈挑眉，“有。”

魏如楓看了他一yan，“要不要一起去游泳？昨天我看后門附近的shui樂園開業了。”

方亦慈第一反應是又能欣賞魏如楓的shen材，于是shuang快答應了。

單獨和自己的老師chu門j行什么娛樂活動，對于方亦慈來說還是平生第一次。他從小時候起就特別抵chu2和老師相chu1，別的小孩都爭著當班gan1bu當課代表，他卻連和老師說句話都覺得別扭恐懼。在從小學到gao中的十幾年里，他對“老師”這門職業的印象都是“古板”“嚴厲”“兇”“動不動就請家長”“家長會上說壞話”這些負面標簽。他在老師的面前，從來就是裝chu一副連他自己都陌生的面孔。

直到gao三那年，他們班換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