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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在一起到現在，九年的時間，一百零八個月份，三千二百八十五天。那份恩qg得還上一輩zi了吧？

好像一直以來都是他任嘯徐在施舍，而他顧家臣在接受。這份恩qg好像并不平等。現在他終于對他有恩了，一chu手就是救命之恩。任嘯徐有些恍惚，gan嘆命運的公正，多少小恩小惠都能通過這一肩膀一筆抵消……所以說真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耶和華曾經說過，施比受有福。這么想起來，其實一直是他任嘯徐更加有福。顧家臣用他的接受，成全了自己的施舍。

到底誰更偉大？

“家臣。”仿佛思想里有鬼似的，任嘯徐叫了懷中人的名字。他閉著yan睛，似乎不愿意讓人看到他此時的神se。

“嗯……”顧家臣沉y著挪了挪shenzi，好像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半夢半醒之間，他似乎并不知dao面前這個男人叫他是為什么。

“如果……你覺得跟著我太辛苦，你可以……”

xiongkou突然一涼。

任嘯徐睜開yan睛，看見顧家臣已經支起了shenzi，一雙大yan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輝，直勾勾地看著他。

“我可以什么？”

顧家臣的聲音沉郁如shui，每一個字都咬得那樣清楚，一dian也沒有剛剛睡醒的人那種朦朧。

“你真的……不覺得后悔么？”

任嘯徐開了一盞床tou燈，面前這個人的表qg變得清晰明凈。他一只手撫上顧家臣的臉頰，沒有傷疤的那邊臉。那半邊臉壓在他的shen上，壓chu了一個紅紅的印zi，夾雜著睡衣的折痕和tou發的痕跡，chu2手有異樣的凹凸gan。

“世上有沒有后悔藥。”顧家臣小聲dao。

任嘯徐突然有些不耐煩的低吼：“我問你會不會覺得后悔！”

“你什么意思？你突然問我這個……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任嘯徐看著他的小兔zi瞪著兩只圓圓的yan睛，nei心長嘆一聲。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覺得辛苦，你可以走。離開我。只要你愿意……”

那一瞬間任嘯徐好像聽見了什么聲音。清脆的，冷冽的，好像冰凝的花開的聲音，又像是時間停滯的聲音。那聲音就有dian像沈氏發脾氣的時候打碎的那些杯zi，一種破碎的低y。

顧家臣僵著shenzi，以一個zuo俯臥撐的姿勢，僵在那里。他神qg疑惑而復雜，好像并不確定任嘯徐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血ye從toudg開始冰涼，嚴寒蔓延到每一個指尖。

是……要分手的意思嗎？

任嘯徐聽到咕咚一聲，再次抬起tou來，顧家臣已經不在了。他似乎是從床上gunxia去了。任嘯徐側過tou，看見那個瘦弱是shen影搖搖晃晃地從地板上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往臥室的一角跑去。

任嘯徐愣了一兩秒，旋即從床上彈起來，跟著顧家臣，發現他是往衣帽間的方向走過去了。他跟上去，看見一個落地衣柜的們被拉開一小半，他的小東西正縮成一團窩在里面，一件件掛起的衣服像簾zi一般將他包圍。

衣帽間大概有普通人的兩室一廳那么大，任嘯徐在屋zi中間的時候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輕輕的，像靠近一只小動wu那樣柔而緩慢地走過去。他抬起一只手撩開那些衣服，一dao光線透j衣柜里，顧家臣使勁往里縮了縮，把tou也埋j角落里。

“家臣……”任嘯徐伸c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