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國的聲音發(fā)顫,瞳孔劇烈收縮,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他一個山里的農(nóng)民,哪見過這種陣仗?
兩個壯漢虎視眈眈地站在旁邊!
胡大海的眼神更是冷得能凍死人!
李建國毫不懷疑,只要自己敢說出個“不”字,下一秒胳膊就得跟身體分家!
他心里比誰都清楚,家里的錢早就填進了收鮮葉的窟窿。
現(xiàn)在別說收新葉,就連買鹽的錢都快沒了。
可這種時候,哪還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我……我答應……”
李建國的聲音嘶啞得像破鑼,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三……三天之內(nèi),一定……一定把合格的茶送來……”
他說著,猛地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清脆的響聲在鋪子里回蕩:“是我沒用,辦砸了您的事……”
“您再信我最后一次,要是送不來貨,任憑您處置!”
胡大海這才緩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像是在撣掉什么臟東西:“早這樣不就完了?”
他瞥了眼還在哭的李衛(wèi)平和不停磕頭的李立冬,冷哼一聲,“把他們倆拉起來,別在我這兒礙眼。”
兩個壯漢伸手一拎,就像拎小雞似的把李衛(wèi)平和李立冬拽了起來。
兩人腿還軟著,站都站不穩(wěn),只能互相攙扶著,眼神里滿是劫后余生的恐懼。
“滾!”
胡大海揮了揮手,“三天后這個點,我在鋪子里等你們!”
“要是敢耍花樣……”
他故意頓了頓,目光掃過三人的胳膊腿:“后果你們清楚。”
李建國咬著牙,扶著李衛(wèi)平,帶著李立冬踉踉蹌蹌地往外走。
剛走出鋪子門,三個人腿一軟,全都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后背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浸透了。
“建國叔……你……你家哪還有錢收鮮葉啊?”李衛(wèi)平哭喪著臉,聲音里滿是絕望。
李建國望著鋪子里那扇緊閉的門,眼里一片死灰,卻還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先……先回村再說!”
“就算是借、是求、是偷、是搶,也得把這事辦了……”
他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