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場的比賽開始前,齊守希和其他人一起在射箭臺前等待常靖遠比賽。
常靖遠看著上書房的人張弓熱身,心中隱隱還是有些不安,問站在一旁的齊守希:“你說,我們勝算幾何?”齊守希望著對手拉弓射箭的架勢,說道:“十成。
”眾人聽了都感嘆齊守希對常靖遠的信任,常靖遠心中更是感激,但還是很尊重現(xiàn)實地說:“我定將全力以赴,但是我的騎藝還沒出神入化到敢如此斷言。
”齊守希從不說沒有根據(jù)的話,他問常靖遠:“你說,我們眾學堂當中,誰奪冠的可能性最大。
”常靖遠道:“那自然是冠軍堂,他們?nèi)杖湛嗑殻T馬射箭無一不精…哦!你是說…”聽到這里,大家都懂了,齊守希點點頭,接上剛剛沒說完的話:“不錯,有冠軍堂在,我們和上書房都不會贏,我們打賭的時候,又沒說贏過彼此,得贏了比賽才能娶青玉,我看對面倒沒有這樣的英雄能敵過冠軍堂。
”“不錯。
”,何琦接上話:“如此一來,不說十成,我們的贏面也有九成。
”常靖有些難為地說道:“巧言詭辯實在非君子所為,但確實是無奈的下下之策。
”侯珠卸下他的道德枷鎖,說道:“無妨無妨,你是替青玉出賽,青玉不是君子。
”秦昭也跟著附和:“侯珠說得對,你要是讓憑云殿下不明就里地娶了青玉這個丫頭,那才非君子所為。
”常靖遠聽了秦昭的分析,覺得有理,說道:“確實,確實。
”正式比賽時,冠軍堂不出意外地領先,風憑云親自上場,比分在后面緊緊追著常靖遠。
蘇翡沒跟過去看比賽,她正在席上和何縈縈聊得得歡快,何縈縈來參加女子的蹴鞠,不和學堂的學生在一塊比賽。
蘇翡隔著一整個演武場遠遠地指著常靖遠一群人,繪聲繪色地給何縈縈講她今天打賭的事,何縈縈聽后說道:“你可真是魯莽,我們連一成勝算都沒有,到時候你真要嫁可怎么辦?”蘇翡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可你沒看見他們那么囂張,用鼻孔看人!誰還能忍下這口氣?”說起嫁人,蘇翡想起蘇篪說要幫她定親的事來,忽然覺得有些頭疼。
何縈縈敲了敲蘇翡的腦袋:“那你也不能只要一幅畫呀,既賭了,賭注就要對等,你輸了要嫁,他們輸了就該入贅,以后生的孩子跟你們蘇家的姓,看他們誰還敢囂張?zhí)翎叀?/p>
”蘇翡握拳敲了敲手,遺憾道:“對哦!我怎么沒想到呢,還是你聰明!”何縈縈看著演武場正在射箭比賽的人,看不清身形姿勢,只能給蘇翡講些經(jīng)驗:“我爹從前說,射箭持弓,身形要正,發(fā)弓要穩(wěn),以腕推箭才能百發(fā)…十中吧,靖遠平日雖說訓練多,還真不一定能贏。
”何縈縈的爹是文官,卻在這些射箭騎藝上多有用心,時常鉆研,他當年想要拜入京城禁軍,只是他的老母親多有阻攔,詩禮之家,認為操兵演武始終不入流。
“姑娘說得不錯,所謂身形、著力之談都停在紙上,勢必躬行練習成百上千次才能做到百發(fā)百中。
”旁邊的看席傳來一把溫柔的女聲,何縈縈和蘇翡齊齊轉(zhuǎn)頭望去。
說完,紗簾被撩開,里間走出一個窈窕的姑娘,半張臉掩藏在彩蝶相逢的軟扇下,只讓人看見一雙微轉(zhuǎn)明眸。
“不好意思,偷聽了你們的談話,但我實在感興趣,兩位娘子不會介意吧?”
,這位姑娘放下紈扇,露出一張俏臉,大氣的、明艷的。
蘇翡見她穿的是拖地的衣裙,并未穿上便于奔跑走動的胡服,看來不是來比賽的。
這姑娘身后還跟著兩位玲瓏的女侍,大概是什么高門公侯家的姑娘,跟著母親出來觀賽的。
蘇翡站起來打招呼:“姑娘有禮。
”這位姑娘略略點頭回禮,繼續(xù)說回騎射:“看那演武場上,立雪堂現(xiàn)射箭的這位倒是功夫扎實,拉箭扣弦身姿端正,更難得的是發(fā)力到位,不似方才那位,空有姿勢漂亮,不料箭隕半空,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