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熬夜太久,竇文漪幾乎睡到將近晌午才起來,純粹是被餓醒的。
她打著哈欠,“翠枝,你怎么不叫我?”
翠枝臉色微紅,“殿下說,昨晚你太勞累,吩咐我們不要打擾你。”
竇文漪一怔,昨日她什么時候回來,翠枝并不知道。她定是誤會裴司堰的話,以為他昨晚又折騰了自己
竇文漪面上一熱,穿戴整齊,剛準備用膳,就有人來報,說是竇伯昌來了。
“前兩日我就想來跟你通通氣的,安喜公公不準我進來。謝夢瑤找到了,說是謝歸渡把她弄進監獄的。”竇伯昌一想到這事就覺得心有余悸。
竇家上下老小擔心了好些天,那定遠侯薛夫人還曾帶著人跑到竇家,撒潑打滾大鬧了一場,被竇老夫人直接讓人攆了出去。
竇文漪問道,”外面都在怎么傳?”
竇伯昌有些驚疑不定,“具體的原因都不太清楚,只是查清了是魏家的二公子魏元震將謝夢瑤推進水中,那個魏元震也被抓了。謠傳,那個被領回去的尸體據說長得很像謝夢瑤,謝家人才搞錯了,關于你的事倒是沒有風聲傳出來。”
“圣上震怒,說謝歸渡欺君罔上,以權謀私,欺世盜名,不配為狀元。不僅廢除了謝歸渡世子的身份,還革職查,朝廷對他還永不敘用。”
“謝歸渡現在還被關在大理寺,他這輩子算是毀了。定遠侯府折了一個優秀的世子換回去一個坐了牢的女兒,謝老太爺氣得差點駕鶴西去,謝家現在亂得一團糟。”
“還好當初你跟他及時退親。”
竇文漪沉默了下去。
謝歸渡那樣心高氣傲的人怎會甘心被關在牢里?
再說,他還是重活了一世的人,他定會絞盡腦汁會想盡辦法翻身。
除非睿王能順利登基稱帝,謝歸渡這一生的仕途確實走到盡頭了。
竇伯昌這時腆著臉笑起來:“太子的病到底”
“機緣一到,就會好起來。”
“你二哥回來了,給你帶了許多特產,我都給你帶過來了。日后,你多幫襯提攜一下,畢竟都是一家人,他不像你大哥那樣死心眼。”
竇文漪陡地想起當初,辜夫人給她提到竇如璋升官的事,臉色忽地沉了下去,
“二哥是走誰的路子升官的?”
竇伯昌想起自己升官的歷程,臉色極為不自然,輕咳了一聲,“他能力出眾,又得上峰看重,自然就升上去了,這些事你不懂。”
“父親太高看我了,我一個閨閣女子,確實不懂官場上的事,所以更談不上什么提攜幫襯。”
竇伯昌氣得不輕,怒斥,“你怎么就不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自然懂的,當初父親若是謹慎一點,不那么縱容竇茗煙,也不會讓竇家陷入謀反的危局,差點萬劫不復!二哥的晉升之路太不尋常,天上不會掉餡餅,你覺得他們又是沖著誰來的?”
“我成為準太子妃,尚且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你和二哥在朝堂,難道就沒有人針對你們下套嗎?”
“父親,清醒點吧!”
竇伯昌攢了一肚子氣離開了東宮,但是她的話到底還是聽進去了幾分,一回到竇家,就去找竇如璋詳談。
與此同時,睿王氣的連摔了好幾個珍貴的花瓶。
原來竇文漪這般厲害,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連有預知能力的謝歸渡都斗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