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村長死了也沒啥了不起的。”
“少說點吧你,早年間要不是老村長帶著村里人出生入死捕獵,村里都不知道餓死多少人!”
“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現在都村里種水稻養豬自給自足了……不過他那個養子,平日也不見得有什么作為。”
“張煌這孩子,就是一根草,長在哪兒都不知道怎么讓人。”
“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能干啥……”
這些話刺痛了張煌的心,他感到了孤獨和無助。
“你們胡說什么呢!”李鳳眼角殘留著淚水,怒視著眼前在嘴碎的大人們。
“李家小丫頭,你是不是又撞邪了,在這發什么瘋!”
“李鳳,你想干什么!”一個男子沖出來給了李鳳一巴掌,不由分說就要帶著李鳳離開。
“爹!”李鳳淚水止不住地流淌,她的聲音哽咽著,但她父親卻沒有理會。
“你這個頑劣的丫頭!”李鳳的母親也跟著出來,一邊責罵一邊拽著她的手臂,“回去!”
張煌眼中充記血絲和疲憊,葬禮還未完成,身子卻因好幾天未入眠頂不住倒下了。
昏迷中,張煌似乎還聽到了村民們的不屑嘲笑……還有,哭聲?
“張煌……嗚……”
“呃……”張煌只覺口干欲裂,眼皮沉重萬分,身l如灌鉛般動彈不得。
“張煌?張煌?你醒……”
不過片刻清醒,張煌再度昏沉沉睡了過去。
好累,好想,死。
柔軟的觸感從嘴唇處傳來,一股清流順著咽喉下肚,張煌緩緩了睜開雙眼,是自已和老村長的住處。
正嘴對嘴喂張煌喝藥的李鳳看見張煌睜眼,李鳳的小臉瞬間通紅,立馬起身要往外走。
“別……別走。”嘶啞的聲音從張煌喉嚨中吐出,每說一個字,張煌就感到喉嚨要裂開一般難受至極。
“我……沒有……沒有家人了。”張煌一邊說一邊哽咽,到最后幾個字幾乎成了嘶啞的呢喃。
張煌泣不成聲,一只手蓋住了自已眼睛,不讓李鳳看到止不住的淚,張煌張大了嘴巴,想要哭喊,卻哭不出聲。
“還有我在。”
如通獲得救贖一般,張煌睜著早已被淚水淹沒的雙眼看著李鳳,一只手死死抓著李鳳,生怕李鳳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