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了巍峨挺拔的奇山,在山洞里抱住一起取暖相視而笑;
他們去了傳說有人魚的地方,只看見藍色的湖泊,晶亮美麗……
他們后來在無人知道的地方安居下來,開了一間私塾,尉遲奕講詩文,而她來傳授武學。
又是三年過去,他們生下一個女兒,眉眼間像極了溫舒慈。
他們為她取名叫,念安。
而遙遠的上京城里,不論春夏秋冬,侯府的大門始終緊閉。
無數媒人上門講親事都被謝景辭拒之門外。
或許就像侯府里那處永遠不會有回響的飲雪齋。
謝景辭的世界永遠只剩下冬天。
他不分晝夜地把自己埋在成山的政務里,連皇帝都勸他要好好休息,他卻不肯停。
只有疲憊入睡才能一夜無夢,他并非不想做夢,而是不愿夢醒。
謝景辭的夢里,仍是在這侯府里,他的夢里沒有陸知凝,沒有尉遲奕,他就還可以騙自己,和溫舒慈像從前一樣。
在謝景辭的夢里,他和溫舒慈在飲雪齋的小院里坐著。
他們終于挖出埋下的酒,一起對月當飲,一起作畫。
就這樣,混雜著夢境和現實,謝景辭在上京這樣過了十年。
這十年里,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卻仍不忘春秋派人送物資去邊關。
只是他送去的上京時興的衣裙和羅釵無人穿,在暗處落灰。
沒有人告訴他溫舒慈早已經離開了那里。
尉國七二年,春。
侯府世子謝景辭重病離世,終生未娶。
而上京城門外,和睦的一家三口正在去往新的地方。
“怎么春天還下雪了?”
一個小女孩驚訝地喃喃。
“念安,你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