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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5頁）

他們?nèi)チ宋《胪Π蔚钠嫔?，在山洞里抱住一起取暖相視而笑?/p>

他們?nèi)チ藗髡f有人魚的地方，只看見藍(lán)色的湖泊，晶亮美麗……

他們后來在無人知道的地方安居下來，開了一間私塾，尉遲奕講詩文，而她來傳授武學(xué)。

又是三年過去，他們生下一個女兒，眉眼間像極了溫舒慈。

他們?yōu)樗∶校畎病?/p>

而遙遠(yuǎn)的上京城里，不論春夏秋冬，侯府的大門始終緊閉。

無數(shù)媒人上門講親事都被謝景辭拒之門外。

或許就像侯府里那處永遠(yuǎn)不會有回響的飲雪齋。

謝景辭的世界永遠(yuǎn)只剩下冬天。

他不分晝夜地把自己埋在成山的政務(wù)里，連皇帝都勸他要好好休息，他卻不肯停。

只有疲憊入睡才能一夜無夢，他并非不想做夢，而是不愿夢醒。

謝景辭的夢里，仍是在這侯府里，他的夢里沒有陸知凝，沒有尉遲奕，他就還可以騙自己，和溫舒慈像從前一樣。

在謝景辭的夢里，他和溫舒慈在飲雪齋的小院里坐著。

他們終于挖出埋下的酒，一起對月當(dāng)飲，一起作畫。

就這樣，混雜著夢境和現(xiàn)實，謝景辭在上京這樣過了十年。

這十年里，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卻仍不忘春秋派人送物資去邊關(guān)。

只是他送去的上京時興的衣裙和羅釵無人穿，在暗處落灰。

沒有人告訴他溫舒慈早已經(jīng)離開了那里。

尉國七二年，春。

侯府世子謝景辭重病離世，終生未娶。

而上京城門外，和睦的一家三口正在去往新的地方。

“怎么春天還下雪了？”

一個小女孩驚訝地喃喃。

“念安，你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