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的傷尚未好全,還請先委屈在這營帳待上一些時日。”
溫舒慈輕聲道,扶著尉遲奕躺下。
尉遲奕微笑著看著她,像是發現了什么端倪。
“王爺為何這般看著我?”
尉遲奕看著她笑了起來,“我記得這幾日朦朧睜眼間,看見照顧我的是位長發女子……”
溫舒慈臉如火燒變得通紅,為難開口,“軍中男子身份更易……”
尉遲奕疑惑不解,“我朝并未禁女子參軍,例如溫將軍的夫人,當年也是巾幗不讓須眉,你為何隱瞞呢?”
聽到母親的名字,溫舒慈微微紅了眼眶。
“王爺口中所人正是家母……”
那一夜,溫舒慈將自己的經歷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尉遲奕,告訴她如今如同新生,她只是想以弟弟的身份繼續好好活著。
尉遲奕的眼里滿是心疼,情不自禁地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一路走來,很不容易吧……”
“可是斯人已逝,如此躲躲藏藏,想必弟弟在天之靈,肯定也想看到你能夠真正為自己而活。”
聞言,溫舒慈的眼睛里閃動著亮光,從來沒有人真的明白她的內心所想。
可是尉遲奕卻說出了她的心聲。
是的,她本應就該做自己,舒安一定也是希望如此的。
第二日,她便又因救了王爺立下大功成了主將,只不過這一次,是以溫舒慈的身份。
軍中得知她的身份后,一時之間紛紛贊嘆不已,夸她有家族風范。
圣上也親自下了一道圣旨,褒獎于她。
只是這一來,一連兩月毫無頭緒的謝景辭終于有了溫舒慈的訊息。
他帶著面目全非的陸知凝,馬不停蹄地趕向邊關。
邊關雖苦熱,景色卻很美,尉遲奕傷好些后,常常和軍營里的大伙兒一塊吃喝嬉笑,全無王爺的架子。
溫舒慈也很意外,畢竟像謝景辭那樣是個侯爺就總是高高在上的。
而尉遲奕給她的感覺卻很不同。
夜里溫熱褪去,大伙兒在營帳外架起火堆,圍坐在一起閑聊。
有人懷念遠在江南水鄉的娘子和老母親烙的餡餅,有人憧憬征戰沙場立下功名報銷國土。
只有溫舒慈沉默含笑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