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嘴硬,怕是知道毒害祖母乃是大罪?!标懼粦押靡獾亻_口。
謝景辭漫步走到溫舒慈跟前,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
這雙眼睛溫舒慈從前看過很多次,可是如今如何看都像不認得。
“你若還不認罪,我便將溫舒安的尸骨挖出來,燒成一把灰,灑在大街上,任千人踩,萬人踏,死后也不得安寧!”
溫舒慈怔怔地看向眼前人,
“舒安和我一同入府,這些年你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你怎能——”
“我為何不能!”謝景辭打斷她,“要怪就怪他有一個如此歹毒的姐姐!”
溫舒慈低頭,苦笑,腦海中忽然浮現剛入府的時候——
那時她雙親俱亡,她半夜睡不著,謝景辭耐著性子給她讀話本故事。
也是這樣一個冬末初春,院子里的臘梅很香,舒安摘了花瓣來,他們三人一同釀酒,做糕點,說等來日有了孩子,再挖出這酒慶賀。
如今,酒未飲,舒安和孩子都不在了。
溫舒慈狠狠咬破手指,決絕地在那認罪書上按下手印。
次日,謝景辭就請來族中元老以及侯府上下所有人,讓溫舒慈當眾宣讀認罪書。
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溫舒慈是這樣一個毒婦,連老夫人都不放過。
自此,溫舒慈被關在侯府最深處的佛堂,謝景辭命她日日在此悔過,為老夫人祈福。
溫舒慈沉默地住進佛堂,日日抄經。
還有最后九日,和離書就能生效。
佛祖或許是憐惜她,即便一日只有一頓齋飯送來,身上的傷口也隨著春天的到來漸漸好起來。
她借口送經書,遞出去了一封信。
【八日后夜間子時,侯府助我脫困】
是遞給父親舊部的書信。
她要在和離書生效的那一天徹底離開侯府,離開謝景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