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窖跪了一天一夜的陸知凝已然是個人形冰棍。
她的頭發眉毛上都結了冰,渾身上下本來流血的傷口也凍住,血珠掛在衣服上。
侍衛像拉只牲畜一樣,揪著她的頭發就拎了出來。
謝景辭高高在上,“陸知凝,痛不欲生吧,放心,你馬上就可以了結了。”
他端著燃燒的蠟燭,看著陽光融化陸知凝身上的冰后,點燃了她的衣服。
火苗迅速地竄上陸知凝的身體,她頓時如同一個火球般在地上翻滾。
“世子,仵作的驗尸結果出來了,死尸不是夫人!”侍衛來報。
謝景辭驚訝又驚喜,讓他繼續說下去。
“仵作說,此尸死了有兩天了,時間對不上,且從尸骨上看,應該是未出閣的女子,故不是夫人。”
“也就是說,小慈還活著,她肯定是生我氣出走了……”
謝景辭扭頭看見地上已經燒得不成人樣的陸知凝,命侍衛撲滅了她身上的火。
空氣里全是腐肉的味道,謝景辭笑著看著,置若罔聞。
“我要帶你親自去向小慈賠罪,看到你這樣,她必然就消氣了。”
地上的陸知凝蜷縮如刺猬。
謝景辭眸光閃動,“吩咐下去,懸賞千金,我要找到小慈的下落!”
縱使天涯海角,翻遍整個上京,也要找到小慈。
邊疆,大漠。
這是溫舒慈來到邊關的第三天,她坐在沙漠的枯樹上看日落。
軍營里的生活不比從前,可是她卻難得的安心。
小時候,母親隨父親一同征戰四方,她就出生在這片大漠里。
母親常說,她是土地的孩子,是自由的,無拘無束的。
溫舒慈隱瞞了身份,拒絕了常叔的安排,女扮男裝,以溫舒安的名字,替他一起活著,從最小的駐守兵開始做起。
她卻比一般的男兵要能吃苦的多,營帳里的主軍很是看好她。
這夜并非是她值夜班,她只是睡不著在這里發呆,忽然間她聽見耳畔傳來細碎的聲響。
溫舒慈警覺的上前查看,卻并沒有發現人影,但是沙子上留下淺淺的腳印,一路通向營帳的方向。
她立刻將這消息匯報給了主軍,提前在營帳外做了埋伏,果然抓到了鄰國的奸細。
“舒安真是機警,這次多虧了舒安,立你一大功。”
時間漸漸過去,溫舒慈在軍中已經做到了副將的位置。
天已漸漸入夏,離開上京近兩月,她照例每日夜間在邊關大漠巡查。
“誰?誰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