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凝雙手端著熱湯遞過來,賠笑道。
剛剛還沉浸在掌摑鳶兒的負罪里,溫舒慈被這話一提醒,手不自覺地搭在癟下去的小腹。
她的孩子沒了,弟弟也不在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引狼入室。
她紅著眼瞪著眼前這碗湯,冷聲回拒,“不必。”
陸知凝輕嘆一口氣,“那我替姐姐喝了。”
溫舒慈無心搭理她,剛想起身借口回屋,卻聽見身后“啪嗒”傳來碗盞碎裂的聲音。
“阿凝,你怎么了,阿凝!快!傳府醫(yī)!”
謝景辭驚慌地抱起陸知凝,只見剛剛還面色紅潤的陸知凝眼下臉色慘白,唇邊不斷有黑紅色的血流出。
府醫(yī)剛一搭脈,神色大變。
“回稟世子,陸姑娘這是中毒跡象,可否讓我查看陸姑娘剛剛所食之物?”
銀針插在剛剛那碗本要遞給溫舒慈的參湯里,只一下,銀針就瞬變漆黑。
“此……此湯有毒!”
謝景辭神情大變,召來府上所有下人,怒吼道,“給我查!到底誰最后接觸了阿凝的湯!”
一個灶房小丫頭顫巍巍站出來,溫舒慈也看了過去,畢竟她沒拒絕喝下那湯的人就是自己。
“宴席前,奴婢看見……看見夫人進了廚房……”
謝景辭沒有半分懷疑,冷冷地看向溫舒慈。
“我說你剛剛為何非要拒絕阿凝端來的湯呢,如此善妒,就去冰窖好好思過!”
溫舒慈甚至沒有機會為自己辯駁,就被侍衛(wèi)押進了冰窖。
這碗湯,她若喝了,便是中毒身亡,若是拒了,便是下毒謀殺。
如今正是開春化凍時節(jié)欸,冰窖里冷得可怕。這冰窖原是因她喜食冰酪所制,如今卻成了關押她的地方。
溫舒慈窩在角落里,身子因小產落下的病癥還未痊愈,如今更是一受寒便隱隱作痛。
她漸漸失去了知覺,隱約間聽見有人在呼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