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是要休息一下還是?”時慈每次跟著他出差,這些瑣碎的行李物件,都是他親自來收拾,加之來著快兩個月了,t-xxx那邊的人還總是來他的泰沃納套房開會,導致屋子里雜亂鋪散著各種文件。
譚宗明推開門的動作頓了一下,聲音輕緩地說道:“算了,紐約到洛杉磯要五個小時,來不及了。
”時慈明顯懂了他話里的意思,但沉默了一下,還是沒問出口,跟著他進了房間。
當年溫凝出事后,她的家里人將她的骨灰帶回了國,再也沒出現在過北京,連譚宗明都不知道她們舉家遷去了哪里,直到后來他在洛杉磯的玫瑰崗買地豎了一塊碑去紀念她。
時慈對這件事只清楚一二,卻也知道他這道坎為什么一直過不去,不過是因為溫寧的意外跟家里有牽扯,至于說兩個人感情有多深,他覺得于譚宗明而言,不過年少的一段青春而已。
愧疚早已多于感情,又或者說是人生的一段難過往事。
而后來在譚宗明的生活里出現的女孩,都掀不起多大的風浪,現在看來,沈恬的出現,將那段陰影徹底抹平了。
因為曾經只要他人在美國,不論哪個城市出差,他一定會騎著機車帶束花去看望她。
“我睡一會,你收拾好了喊醒我。
”譚宗明輕揉著太陽穴,換了拖鞋走進臥室里。
時慈聞聲收回了思緒:“沒什么事的話,您多睡一會吧。
”“嗯。
”床簾將房間內的光線籠罩成一片幽暗,他躺在床上,腦海中的情緒壓在心中揮之不去,無法入睡。
他掀了被子起身去客廳拿過手機后,看著屏幕上面的消息還是幾個小時前的。
時慈在一旁替他收拾衣物和文件,見他出來,從冰箱里取了瓶礦泉水遞過來。
蕭卷和傅懷琛在群里發的信息壓在沈恬上面,他按著順序依次點開來看。
傅懷琛:那邊結束了吧?蕭卷:回來一起吃飯,給你接風洗塵。
…他翻閱完后,只發了“好”字,便將手機丟在床上,扭開瓶蓋喝了半瓶下去,冰冷感直擊胃部,但心悸導致xiong口間不斷地起伏卻緩解了不少。
重新陷進床墊中,他拿起來靠枕墊在身后,拿過手機打開沈恬的聊天框:【圣誕快樂!不過你那邊應該是平安夜吧。
】譚宗明看著屏幕上最后一條消息是個她自己的搞怪表情包,不禁一樂,點了收藏,順手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一陣沒接通,他驀然想起來國內才凌晨,估計她正在睡覺,便關了手機打算也睡一會,沒成想剛要睡著,電話響了,“喂,譚宗明?”上海十二月底的早上,近七點天才微微泛光,沈恬正睡著覺就感覺手機在床上震動,屋子里一片漆黑,摸了半天才發現手機被她踢到床尾處了,拿起來時電話已經掛了,看到是他的電話,一瞬間清醒了。
譚宗明聽著她微啞的嗓音,翻了個身坐起來靠在床上:“忘了你那兒是早上,還沒睡醒吧。
”“嗯。
”他一時語塞,兩個人在電話里沉默了許久,安靜到只能聽到彼此床單摩挲著皮膚的窸窣聲。
沈恬看著旁邊熟睡的瑩瑩,拉起厚重的被子蓋過臉小聲地打破了寂靜:“你…什么時候回來?”狹窄空間里的熱氣悶地她有點喘不上氣,隨即探出頭大口喘氣,卻被電話那頭聽到了,耳邊傳來他難掩玩味的笑聲。
譚宗明接著調笑道:“后天到,怎么?要來接我?”沈恬輕哼了一聲:“輪不到我吧?”“怎么就輪不到你了?”譚宗明側躺在床上,將電話開了免提,放在臉邊,聽著她的聲音,心情一陣舒暢。
沈恬猶豫了一會,輕輕地說著:“我都以為我們不會見了。
”譚宗明淡淡一笑,發出一聲疑問:“嗯?”沈恬想著心里的那些問題,想問又覺得不合適,不自在地隨口說了句:“你這段日子特別忙吧?”譚宗明立即猜明白了她的心思,知道她分明是想說怎么這段日子一點音信也沒有,但又沒好意思開口問他罷了,不禁覺得有點想笑,卻還是輕描淡寫地給她解釋了:“這兩個月我私人電話一直關機,今天才算徹底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