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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他出院了（第2頁）

只是他們誰也沒有注意道，樓上的某個病房窗口，卻有一雙深幽的眼睛在俯視著這一切。

不過一會兒，醫院走廊上傳來一陣騷亂，護士呼救的聲音響徹這個住院大樓，卿商商漸漸聽清了，她們喊的是――

“不好了！902床的病人上天臺要跳樓了！”

902床？

卿商商腦袋里嗡的一聲，整個人倏地站起來，手中的棒棒糖掉落在地上，一下子摔得四分五裂，可是她顧不上這些，匆匆忙忙從蘇景城面前跑了。

等她跑到天臺上時，果然看見穿著病號服的顧夜站在水泥臺邊，地上還有一根扔掉的拐杖。

他的腿本來就不方便，隨時可能站不穩掉下去！

卿商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拼命往圍觀人群的最前面擠，卻被攔住只能喊道：“顧夜你下來！你這是干什么？”

“你們誰也不要過來！”顧夜威脅著所有人。

“求求你讓我過來，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你想死，我就陪你一起死！”

顧夜昔日神采奕奕的眼神此刻變得十分暗淡，可是望著卿商商時，仍然沒有失去最后一絲溫柔，“商商，這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

卿商商大聲強調道，她推開面前阻攔的人群，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

“都怪我，是我害你失去了一條正常的腿，如果你不愿意截肢，現在就想從這里跳下去，那我就陪你一起，還有我們的孩子。”

卿商商嘴唇發白，鼻頭和眼眶卻在冷風的侵襲中泛起濕潤的紅，她的聲音不可抑制地顫抖著，“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陪著你。”

她看上去比顧夜糟透多了，蓬亂的頭發，紅腫的眼眶，以及腳上剩下的一只拖鞋。

顧夜鼻頭一酸，眼里也有苦澀的淚光，他用不敢確信的眼神詢問著卿商商道：“你是說我們有孩子了？”

卿商商點了點頭。

“你不會離開我？”

卿商商還是點了點頭。

她走到了顧夜面前，并沒有將他拉離，反而平靜地問他：“那你還跳嗎？”

顧夜擁住她，在她的肩頭上輕輕搖頭，仿佛重新獲得了人生的希望一樣，“不跳了，我要和你一起活下去。”

圍觀的人群忍不住拍手祝福他們，只有站在人群之外的蘇景城眼眶里泛起了晶瑩的水光，從俊逸的臉上洶涌地滑落下來。

幸好周圍也有和他一樣抹眼淚的人，所以其他人并不在意，只當他是被這對年輕小夫妻給深深感動了。

那天顧夜和卿商商手拉著手一起回到病房，直到很深的夜里她睡不著下樓去，才記起那根被摔碎的彩虹棒棒糖，卻早就被當成垃圾清理掉了。

顧夜的手術定在第二天，也是他推進手術室后，卿商商才聽說蘇景城早上已經出院了。

她心里最后漾起的一絲水紋，歸于平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