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一臉靜寂,聽著他的陳述后眸底的顏色越來越深幽。
“或許是有點卑鄙了,但是我不想明白自己的真心后,卻失去了真正在乎的人。”
顧夜抬起頭,饒有興味地問他道:“那你知道我這條腿是怎么弄的嗎?”
蘇景城凝視著他,一副愿聞其詳的表情。
顧夜捏開藥膏的蓋子,慢條斯理涂抹在手背上,“你為了救卿心如讓商商親自去送贖金,讓她被綁匪給擄走了,可是商商自己聰明,她和綁匪討價還讓他們找我要了三千萬的贖金,那些綁匪才沒有撕票。”
蘇景城震驚地瞪著他,三千萬不是一筆小數目,他沒想到顧夜對卿心如居然如此大方!
這還沒完――
“我一個人帶著贖金去見那些人,他們都是些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拿了錢也想著殺人滅口。我帶著商商開車逃出來,被他們追殺還發生了事故,雖然撿回了一條性命,但是這條腿廢了。”
“所以蘇景城,在你拋棄她的時候,是我拿命去把她換回來的。你憑什么有資格再把她從我身邊奪走?”
顧夜一字一頓,像釘子一下一下敲在蘇景城的心上,讓他一顆鮮活跳動的心臟瞬間變成千瘡百孔。
再回到殯儀館時,卿商商只看到顧夜一個人回來。
“他走了。”
顧夜看到卿商商眼里的遲疑,很自然地解釋了一句。
卿商商重新低下頭去,再沒有什么表情。
卿商商把媽媽的后事處理完畢后,就接到了律師的電話,去律師行宣讀了遺囑。
卿魏國也到場了,但是出乎意料的,卿商商簽字拿走了該得到的股份,他雖然面上有一絲不悅,卻沒有再公然為難卿商商。
只不過一個月后,卿魏國和柳金舉行婚禮的消息就傳到了卿商商的耳朵里。
柳金當了十年的小三,在她母親死后一個月就轉正了。
卿商商雖然和卿魏國劃清了父女之間的界限,但仍然咽不下這口氣,更何況柳金和她的好女兒生怕這種盛大的場面不能讓她目睹一樣,還特意派人送來了請柬。
卿商商才不會慫,既然她們敢挑釁,她就敢去。
婚禮的場地訂在這座城市最高檔的酒店里,點綴的全是新鮮嬌嫩的白玫瑰,比起當初卿商商媽媽的婚禮,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許多城里的名流也被邀請過來,當然包括財力雄厚的蘇家,婚禮正式開始前,西裝革履的蘇景城風度翩翩,便是賓客里的焦點。
而隨后趕到的卿商商,是挽著顧夜的胳膊一起出席的。
眾所周知卿商商和蘇景城幾個月才結婚,而且兩個人沒有領證直接分手的消息還沒有放出來,所以大家的眼里漸漸露出一種有戲看的眼神。
整整一個月,蘇景城沒有主動再找過卿商商,可是這個女人輕易闖進了他的心房,卻又不肯輕易搬走,所以當他看到卿商商和顧夜出雙入對時,手中的酒杯還是不由捏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