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真的鬧出人命,堅持要在場看著。
我坐在輪椅上,緊張地盯著他們。
生怕他們一個失手,就把林元清打死了。
然而。
那幫所謂的“兄弟”,只是圍著林元清,笑嘻嘻地遞煙。
“嫂夫,行啊你,把我們棠姐拿捏得死死的。”
“什么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林元清得意地吐出一個煙圈。
“快了,等那個殘廢的錢一到手,我立馬娶你們棠姐?!?/p>
沈棠嬌嗔地捶了他一下。
“討厭,別亂說,讓那個廢物聽見怎么辦?”
然后,她轉過頭,對著我,臉上瞬間切換成擔憂和心疼。
“欽深,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回房休息?”
她的演技,天衣無縫。
癱瘓的日子,像一場醒不來的噩夢。
下半身像一截不屬于我的朽木,毫無知覺。
每天的康復訓練,疼得我鉆心刺骨,汗水濕透衣背。
可我連喊疼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沈棠會比我更心疼。
她會握著我的手,眼淚一顆一顆地掉。
“欽深,都怪我,如果我當時在你車上,你就不會出事了?!?/p>
她每天為我按摩僵硬的雙腿,耐心地喂我吃藥。
她會推著我到花園里曬太陽,給我講最新的財經新聞。
她說:“欽深,就算你一輩子站不起來,我也永遠是你的雙腿。”
她說:“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哪怕你是殘疾人?!?/p>
4
曾經那個叱咤風云的厲氏集團少東家,如今變成了一個需要女人照顧的廢人。
我開始依賴沈棠,沒有她,我不敢想象我的生活會變成什么樣。
我也不是沒有過懷疑。
她總說要去“處理林元清”,可一去就是大半夜。
她手機的密碼換了又換,接電話總是要避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