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嫉妒、心虛,最后全都化為了尖酸的刻薄。
“你來干什么?來看我笑話嗎?”
小姨沒有理她,徑直走到我面前,輕輕抱了抱我。
“墨墨,辛苦你了。”
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長輩的,不帶任何附加條件的溫暖。
我的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
小姨拉著我坐下,目光冷冷地掃過我媽和一旁臉色尷尬的沈聿澤。
“姜晚,二十年了,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那天下午,小姨跟我講了很多我不知道的往事。
講我媽是如何裝病,騙走了外公外婆給我小姨準備的大學學費。
講我媽是如何散播謠言,攪黃了我小姨的第一個男朋友。
講我媽是如何在我外婆病重時,偷偷把外婆的首飾拿去變賣。
“她不是病了,墨墨,”小姨看著我,眼神里滿是心疼,“她是骨子里的壞。”
“她毀不掉我,就把所有的怨氣和不如意,都投射到了你的身上。”
“她不是在嫉妒你,她是在嫉妒一個她想象中,本該屬于她的,完美的人生。”
小姨的話,像一把鑰匙,解開了我心中所有的困惑。
我看著她,鄭重地把那本日記交給了她。
“小姨,我想反擊。”
小姨接過日記,眼神變得堅定。
“好,小姨幫你。”
我以“同意轉讓老宅”為餌,設下了一場鴻門宴。
地點就定在城中最高檔的旋轉餐廳,我媽最愛的那家。
包廂里,小姨請來的王律師西裝革履,正襟危坐。
我媽和沈聿澤坐在我對面,臉上是壓抑不住的狂喜。
“墨墨,你總算想通了。”
我媽親熱地想來拉我的手,被我不動聲色地避開。
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對巨額財富的渴望所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