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服、書、還有我珍藏的相冊,散落一地。
“我養你這么大,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你就這么想離開我?”
她撕心裂裂肺地哭喊著,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沈聿澤站在她身后,擋住了門口。
他的臉上是徹底的冷漠和堅定。
“墨墨,別這么任性,你媽媽需要你。”
需要我?是需要我留下來,當你們幸福的背景板,當你們愛情的墊腳石嗎?
我媽指著我的鼻子罵,用盡了所有惡毒的詞匯。
搬家公司的師傅在樓下探頭探腦,被這場面嚇得不敢上來。
我看著一地的狼藉,看著眼前這兩個人聯手將我困在這個牢籠里。
我突然覺得,我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那天,我沒走成。
搬家公司的車走了,我付了雙倍的違約金。
我媽得意洋洋,如同打了勝仗的將軍,指揮沈聿澤把我的東西“物歸原位”。
她甚至當著我的面,從我散落的衣服里,挑走了幾件她喜歡的。
“反正你也不穿,別浪費了。”
她說完,就哼著歌,挽著沈聿澤上樓了。
晚上,我聽見他們在我隔壁的房間里嬉笑打鬧,聲音大到整棟樓都能聽見。
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我的人生,好像一個笑話。
我被困住了。
物理上,也精神上。
我開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著。
白天精神恍惚,吃不下任何東西,人迅速地消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