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里說,宋淵博出獄后沒地方去,就住在陸欣租的地下室里。
我剛想換臺,畫面突然切到了審訊室。
陸欣穿著囚服,對著警察哭喊:
“是他逼我的!他把我以前的視頻傳到網(wǎng)上賣錢!那些人都罵我……我沒法活了……”
新聞主播的聲音很平靜:
“犯罪嫌疑人陸某因涉嫌故意殺人罪被逮捕,據(jù)了解,其丈夫宋淵博通過販賣淫穢視頻牟利,目前案件正在進一步審理中……”
畫面最后定格在法醫(yī)抬著擔架走出地下室的鏡頭,白布下隱約能看出人形。
“爸爸?”念安拉我的手,
“你怎么不說話?”
我伸手按了遙控器,屏幕切到了動畫片頻道。
熊大正在追熊二,背景音樂十分歡快。
“沒什么。”我摸了摸孩子們的頭,
“我們?nèi)ピ鹤永锿嫫で虬伞!?/p>
林若蘭沒問我在想什么,只是默默把孩子們的外套遞過來,還在我口袋里塞了顆糖。
走到院子里時,晚風正好吹過來。
我看著念安追著皮球跑,念若拽著林若蘭的裙擺要摘石榴,突然想起很久前的那個下午——陸欣在湖邊橋洞下把煤球抱進懷里,說“以后我們?nèi)齻€就是一家人”。
那時的風也很暖,陽光也很好,只是有些人,從一開始就走岔了路。
“在想什么?”林若蘭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
“在想,”我看著她眼里的自己,笑了,
“幸好晚風總會吹走舊東西,帶來新的。”
她踮起腳親我的嘴角,
“不是幸好,是該走的總會走,該來的總會來。”
皮球滾到腳邊,念安喊著“爸爸撿”跑過來,小身子撞進我懷里。
我彎腰把他舉過頭頂,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過去不值得懷念,眼前的晚風、愛人、孩子,才是最該握緊的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