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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第4頁）
”雖累但賀蘭瑾也不曾表現不耐煩，既然是答應的差事，自然是盡職盡責。
希羚拿起翡翠的步搖到賀蘭瑾發髻上比劃了幾下，笑著向掌柜的開口：“兩支都包起來吧。
”隨后又向賀蘭瑾說道：“這支翡翠的你戴一定好看。
”賀蘭瑾正欲推辭，希羚又搶先開口：“就當是謝過你陪本宮逛這半日了。
”“本是我職責所在。
”賀蘭瑾還欲推辭幾句，希羚已經將包好的步搖塞到賀蘭瑾懷里，拉著她向外走去。
“本宮乏了，我們回去吧。
”賀蘭瑾求之不得，立刻閉嘴跟上。
返回驛館的馬車碾過青石板，車簾被夜風吹得掀起一角，賀蘭瑾覺得有些坐立難安。
倒不是馬車不夠寬敞，而是對面的希羚自上車起，便用那雙琥珀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賀蘭瑾不解地問道。
“在我們北黎，將軍的名號能止小兒夜啼，而且，關于你的傳言有很多。
”希羚猝不及防的開口。
賀蘭瑾有些摸不清她要干什么，她這些年壓著北黎的大軍打，北黎能有什么好話等著她，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說你三頭六臂，豹頭環眼，腰粗十圍，一拳能砸穿戰馬的頭骨，還說你是妖怪，能請百妖助陣。
”希羚說到最后還輕笑了一聲。
賀蘭瑾無語，兩國的百姓在傳謠這方面倒是有些默契。
賀蘭瑾指尖摩挲著袖口暗紋，輕笑出聲：“巧了，我大靖百姓也說你們赫連將軍長著狼耳朵，能聽懂百獸言語呢。
”車窗外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希羚的笑聲混著馬蹄聲溢出車廂。
賀蘭瑾望著對方辮梢垂落的綠松石墜子，忽覺這外邦公主，倒是比金鑾殿上那些裝模作樣的人更鮮活。
“如今見你，真才覺得謠言當不得真。
”希羚斂了笑意，琥珀色眼眸在車廂昏暗的光線下泛著溫潤的光。
她盯著賀蘭瑾身上的水墨綠煙翠衫，鴉青煙沙散花裙掃過車板，青玉起花八團倭緞披風下，露出一截束著白玉簪的烏發。
看得出來是為了來陪她特意打扮的。
雖然素雅了些，但更具三分英氣，三分豪態，就像懸崖邊頂天立地的大樹，于風刀霜劍中傲然挺立，枝干虬結間盡是折不彎的韌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