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有人將她的作品與童年的幸福聯系在一起。
"明天……能幫我拍一組新作品嗎?"她聽見自己問。
紀明澈的眼睛亮了起來:“當然。要不要試試在黃昏拍?你上次做的那個琥珀吊墜,在夕照下一定很美。”
他們就這樣敲定了計劃。
午后,紀明澈去溪邊勘景,葉漣舒繼續完善設計。
她偶爾抬頭,看見紀明澈留在茶幾上的便簽本,最上面一頁寫著:【楊梅性溫,別吃太多。】
暮色四合時,雷聲毫無預兆地炸響。
葉漣舒手中的銀絲啪地掉在地上,窗外已經黑云壓城。第一滴雨砸在窗欞上時,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雨聲越來越大,葉漣舒的視線開始模糊,地下室潮濕的霉味仿佛又充滿了鼻腔。她蜷縮在工作臺旁,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葉漣舒!”
模糊的呼喊穿透雨幕。三下敲門聲,停頓,再兩下——是紀明澈。
但她發不出聲音,只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
門被推開時帶進一陣風雨。紀明澈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他快步走來,卻在距離兩步遠的地方停住:“能聽見我說話嗎?”
葉漣舒艱難地點頭。
紀明澈單膝跪地,與她平視,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居然還溫熱著。
他一層層打開,露出幾塊桂花糕。
甜香驅散了記憶中的霉味。
葉漣舒接過一塊,紀明澈已經起身去關窗。他點燃壁爐,又找出毯子鋪在搖椅上,全程沒有多余的話。
“雨一時停不了。”他背對著她說,聲音混在柴火噼啪聲中,"介意我留一會兒嗎?"
葉漣舒搖頭,又意識到他看不見,才沙啞地開口:“……謝謝。”
紀明澈轉過身,嘴角掛著淺笑:“正好討論下明天的拍攝。我想試試長曝光,把你的銀飾拍成光軌。”他邊說邊取出相機,開始調試參數,專業術語一個接一個,像是刻意要用這些熟悉的話題分散她的注意力。
窗外的暴雨仍在繼續,但室內的空氣漸漸回暖。
葉漣舒小口咬著桂花糕,看著紀明澈專注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