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糖怎么辦呀,明天我再帶來給你?”杜珞托著腮回答。
下課鈴隨后響起,意味著狩獵范圍增大,人緣好的同學們開始出門覓食。下一秒,杜珞的桌子被糖果砸得咚咚響。可是出去的人多了,她分不清是誰擲的。
“這不就來了嘛。”方韻揶揄道。
反觀杜珞淡定地把糖果收回ch0u屜里,瞧著方韻眼巴巴的樣子,笑道:“這是人家的心意,我可不能隨意給出去。”
“那你明天可得賠我雙倍!”
“知道啦。”
大概是看著有人開頭,平日里想著和杜珞交好的同學蜂擁著上來,糖瞬間鋪滿了她的桌面。杜珞有了方才的經驗,每個給她送糖的,都還了句祝福回去,不讓任何一個人敗興而歸。
只是這樣一折騰,她下課收拾的步驟多了一步,時間也就b平時晚了個十來分鐘。
教室里唯獨剩下她和另一個男同學。
“太晚了,我送你吧?”他垂著頭,劉海和黑框眼鏡將他的臉遮了個大半,油光水滑的黑羊毛呢子,腳下蹬著雙黑皮鞋,一連串的黑幾乎將他吞噬。
——是班長,杜珞記得他,素日里默不作聲、獨來獨往的。她從方韻那聽聞,這份“職位”算是他母父給他謀來的,怪不得老師們只敢找副班做事。可是他姓什么來著,齊還是林?
就這片刻的思考,班長已然走了教室門口,不仔細看都要隱入夜se里了。他放在開關上的那只手,如同骷髏架子上覆了層皮。他什么也不用裝扮,便很有節日氛圍了。
杜珞對他的強y有些不適,但她依舊笑道:“那就謝謝你啦。”
估0是晚了二十分鐘的緣故,校園b平時要靜謐許多。就連那只平時流浪在花壇里的三花貓都不見了身影。
她們之間的氛圍也是安靜的,分明是班長主動邀請,他卻一言不發的。杜珞也沒有心思去開這個口,萬一叫錯人家姓名,給他落得個不好的印象,那可不行。
好在曲河高中不大,下了教學樓,面前就是花壇,再沿著走個十幾米便是校門。
出了校門,杜珞遠遠就瞧了倚在樹g旁的杜閣,大概是今天下工晚,他還穿著工服,倒添些痞x。
“怎么那么晚?”杜閣疾步向她走來,毫不客氣地接過她的背包。他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機油味,當他摟住她的時候,這gu味道更濃郁了。
“有事耽擱了。”杜珞趁著轉頭對男同學說話的功夫,不動聲se地挪了挪位置,“不用麻煩你了。”
杜閣cha嘴道:“快走吧,現在好晚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班長利落地轉身離去。
杜閣這才將目光轉到班長的背影上,他問道:“他是誰啊?”
“同學。”
“大晚上送你回家,看著就居心不良。你少和他來往。”杜閣轉頭說,“要不以后我就在校門口接你吧。”
杜珞主動挽上他的胳膊,說道:“下課的時候,人好多的,你還是在公園等我吧。”
“好吧。“杜閣捋了捋肩帶,發出塑料薄膜摩擦的聲音,他有些好奇,“包里裝了什么?”
“同學給的糖,你看著處理吧,我不ai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