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大道上,前后左右都是路,唯獨沒有哪一條路是明確指向杜珞的。心底的陣陣悲鳴該如何與杜珞接上信號。他真的迷茫了,可最終他只能無助地躲回巷子里。
或許是她們彼此錯過了呢。
杜閣的步伐越來越快,跑到岔路口時,他腳下一崴,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用電筒一照——是他送給杜珞的銀鎖項鏈。
拾起踩扁的項鏈,杜閣只覺得剛剛多疑的自己過于愚昧無知。大晚上的杜珞怎么能跑出這座小鎮(zhèn),她分明是出現(xiàn)意外了。
也是在這一刻,腦子終于接受到微弱的信號。他當即奔向另一條小路,而這條路的盡頭只有一家倒閉了許多年的玻璃廠。
實際上,他也不能保證杜珞一定在這,可項鏈偏偏掉落在岔路口,他只能寄希望于這條項鏈上。由于鮮少人問津,這條路上塵土堆積,愈往里跑,他的身t愈發(fā)冰涼,他不敢去想地上的那兩條延綿的長痕代表什么,只鉚足了勁兒往前跑。
遠遠地看見一座生銹的建筑佇立在地面上,屋頂上的鐵皮掀開一半,夜里的風吹著,發(fā)出陣陣j佞的笑聲,仿佛也在嘲笑著杜閣的愚昧無知。
靠得越近,這刺耳的笑聲越響,震得杜閣額側(cè)的神經(jīng)突突狂跳。他推開鐵皮大門,電筒的光徑直照在地上,而他苦苦尋找的人就躺在那,此刻正被人掐著脖子。
“哥、哥哥……”
杜珞的求救聲徹底成為他狂怒的開關,他沖向前,用電筒猛擊那人頭部。鐵皮瞬間凹個大坑,可杜閣不知疲倦地砸著,一次、兩次、五次。
燈束閃動幾次后,在杜閣手里分崩離析,零件掉了滿地。趁手的武器沒了,杜閣就用起自己的拳頭,一次次呼在男生臉上、x部、腹部。男孩似乎沒有一點反抗的力氣,只會嘴上發(fā)出殷殷求饒。
可這令人生厭的慘叫聲只能激發(fā)杜閣內(nèi)心的戰(zhàn)斗,強制與男生進行了幾分鐘的單方面毆打。
直到杜珞發(fā)聲:“咳、咳咳,停手吧,你要把他打si了。”
杜閣終于停下來,帶血的拳頭垂在身側(cè)。他雙膝跪地,一步一步挪向杜珞,卻不敢觸碰她,輕聲問道:“有傷到哪里嗎?”
時間回到兩個小時前,杜閣或許還會后悔晚上服輸?shù)呐e動,可是現(xiàn)在,他巴不得她們從未發(fā)生過冷戰(zhàn)。否則杜珞怎么會受傷,這一切的源頭全怪他,都是他貪得無厭,才會引發(fā)這一系列事情。
月光從掀翻的屋頂飄下來,塵土在空中與其伴舞。地上散落的各類玻璃制品折s出的炫光映在杜珞身上,將她切割成一片又一片,仿佛隨時要支離破碎。兩顆魯伯特之淚掛在她臉上,她哽咽地說道:“哥哥怎么才來,我真的好害怕。”
“對不起,寶寶。都是我的錯,是我來得太晚了。”杜閣再也抑制不住私y(tǒng)u,抱緊了她,他絕不允許她在他面前碎裂,“我就在這里,不要害怕我。”
粘稠的血ye混合著塵土,將她們黏連起來,塑造成一對嶄新的兄妹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