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杜珞午休久了些,到了半夜便驚醒了。
巷尾清靜,鮮少有人造訪,杜珞也不怎么出門。到了夜半時分,她時常產生幻覺,世上只剩下她與杜閣了。
此刻他正躺在她身后熟睡。她甚至不用回頭就知道他一定是面朝她睡的。
他總是要在這種細枝末節(jié)里展現他的愛。
大概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杜珞慢悠悠地調個身,果不其然他側臥著酣睡,壓紅了底側的臉。
兒時的床很大,她們之間還有塞下一個杜娟的距離。隨著她們長大,床竟然變小了,她們之間再也容不下什么別的東西了。
地方狹窄,她蜷縮著身體,還是免不了和杜閣產生肢體接觸。她們就像兩塊拼圖,契合在一起,就連兩人的呼吸都在相擁,不過很快又被電扇吹出的微風撞散。
在夜的遮掩下,杜珞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他的臉上流轉。他像是察覺到什么,倏忽眉頭微皺,眼皮緊鎖,她也不自知地瞇起了雙眸。
突然杜珞想起髫年,杜娟帶兄妹倆上街時,總會遇到源源不斷的熟人,一聊就是十幾分鐘,而她們寒暄的第一句往往是從孩子身上找話題。
“誒,這是你的小孩兒吧?”“長得真干凈。”“這兄妹倆長得真像,尤其是這眉毛和眼睛。”約莫是這些話,再清楚的杜珞也記不得了,不過眉眼相似這塊倒是念念不忘。
杜閣絕對不會料到,昔日里平平無奇的話,如今卻成了她們之間最大的阻礙。
安逸日子過久了,多少會讓人懈怠。杜珞當然也動搖過——將杜閣帶在身旁未必不可,畢竟世上再沒有人能像他一般無怨無悔地照料她。
可這些模糊的記憶好似隱隱作痛的齲齒,時不時就警示著她——杜閣的愛就像她們相似的眉眼,遲早公之于眾,只要她們依舊是血親,依舊長著相似的面貌,她就做不到自毀前程,與杜閣光明正大地站在世俗面前。
謹慎如她,更無法將這樣一個隱患放在身邊。
她想,將來杜閣要怪只能怪他自己,為什么藏不住他的心思。
等杜珞從思緒中抽身,她的指尖已經臨摹了一遍他的眉眼,力道輕柔得自己都沒有發(fā)覺。指尖繼續(xù)向下,他的臉頰堆在枕頭上,下半張臉擠得變形,她沒忍住笑出了聲,在這寂靜的夜尤為清晰,她有一瞬間的愣怔……
旋即她意識到不對,憑什么他睡得安穩(wěn),留她一人輾轉難眠。
出于要干壞事的計謀,杜珞半撐起身子,雙腿有些亢奮地彎曲,另一只手在他鼻前一寸的位置兀然停住。
她改變主意了。
短暫的摩擦喚起了她身體的反應,壓抑許久的欲望涌溢,倒灌入腦。她的吐息明顯急促多了,雙腿平躺著翹起了二郎腿。腿肉的交疊擠壓著腿心的敏感點,施壓時的晃動帶著床在吱呀吱呀叫喚,像是她發(fā)出的求救信號。
隔靴搔癢的失落感讓她愈發(fā)燥郁,她再也管不了其他,抓起杜閣的小臂放置在腿心間,雙腿柔軟而有力地在他小臂周圍纏繞,像是電桿橫擔上永遠理不清的電線。
杜閣裸露在外的肌膚帶著涼意,澆滅了些許她剛興起的快感,她便更加急切地夾著他小臂前后摩擦。
半趴身的姿勢叫她始終無法疏解欲念,她起身掀起睡裙,跪坐在杜閣手臂上,為了固定,她微弓著腰,雙手摁住他的上臂,臀部在他的小臂上來回挪動。
稠厚的陰液透shi底褲,將她們粘連,許久都未曾分離。
叫春似的shenyin從杜珞緊咬的嘴中溢出,眸光似乎有些渙散,她的神思逐漸攀升,風一吹,凌空飄蕩,人也暈乎乎的。
“寶寶……你在干什么?”杜閣的聲線摻雜著剛轉醒的沙啞,他懵里懵懂地抽了抽手臂,指尖隔著底褲刮蹭了一下她的腿心,換來一聲更為清亮的喘息。他似乎是清醒了些,虹膜如窗外夜色那般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