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鶴祥接著林鈺菀的話說,雙眸里的溫柔快要溢出來:“嗯,我自已可以”
“好,那你自已小心點”
“嗯”
秒針在表盤上繞了六十圈,金屬的摩擦聲細(xì)若游絲,卻在寂靜里織成一張密網(wǎng)。最初停在窗臺的那只麻雀,撲棱棱換了三次落腳的枝椏,最后銜著片枯葉,消失在對面樓頂?shù)奶祀H線里。
“好了,你們可以看看那里有沒有不記意”閆鶴祥拿著一杯酒在沐華姝旁坐下
“這么快”她抬頭看他,卻看見脖頸后的汗順著衣領(lǐng)往下鉆,像條細(xì)小的蛇,在脊背蜿蜒出涼絲絲的線。襯衫的腋下洇開兩團(tuán)深色,邊緣隨著呼吸輕輕起伏,像兩片浸了水的葉。手背上的青筋旁,汗珠正順著指節(jié)往下滑,快到指尖時頓了頓,終于墜在桌面上,砸出個轉(zhuǎn)瞬即逝的濕點。
她拿起桌子的紙巾給他擦汗
她捏著紙巾的指尖微微蜷著,像攥著片怕化的云。踮腳時發(fā)梢掃過他的肩頭,帶著點洗發(fā)水的清苦香,先落在他下頜線的汗珠被紙巾輕輕按掉,洇出一小塊淺白的印子。
“別動呀。”
她的聲音比紙巾還輕,另一只手悄悄扶住他汗?jié)竦暮箢i,那里的皮膚燙得像曬過的石頭。紙巾擦過他額角時,他睫毛顫了顫,帶起的風(fēng)讓她手腕上的銀鐲子叮地響了聲。
汗順著他脖頸往下滑的軌跡,被她用紙巾追著擦,像在描一道會跑的線。有顆汗珠剛要鉆進(jìn)衣領(lǐng),被她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擦掉,指腹蹭過他喉結(jié)時,他忽然偏過頭,呼吸吹在她手背上,帶著點熱烘烘的薄荷味
——
是早上她塞給他的薄荷糖,此刻混著汗氣,成了獨(dú)屬于這個午后的味道。
閆鶴祥耳尖先泛起一點紅,像被春日的第一縷陽光輕輕吻過,那點紅順著耳廓慢慢爬,連帶著鬢角的碎發(fā)都染上點暖調(diào)。喉結(jié)不自然地動了動,視線往旁邊偏,卻沒留意到自已的臉頰正一點點洇開粉色,像宣紙上暈開的淡墨,從顴骨往耳根漫。
手指無意識地?fù)钢陆牵腹?jié)泛白,連帶著指尖都微微發(fā)顫。她再說句話時,他猛地抬頭,目光撞在一起又慌忙錯開,這下連脖頸都泛起薄紅,像被溫水漫過的桃瓣。陽光落在他側(cè)臉,能看見絨毛被染成金紅色,而那片紅卻比陽光更燙,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發(fā)了啞,尾音輕輕顫著,像怕被誰聽出心跳的亂。
后來他索性低下頭,額前的碎發(fā)垂下來,遮住半張臉,可露在外面的耳垂卻紅得發(fā)亮,像藏著顆小小的、快要融化的櫻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