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拙地給媽媽擰毛巾擦臉,甚至學著熬粥。
沈靜姝看著兒子踮著腳把碗送到自己嘴邊,鼻子一酸,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
聰聰跟著自己,真是吃了太多苦!
如果他能跟著蔣伯封
想到他那個嬌蠻跋扈的未婚妻,沈靜姝又搖搖頭。
她接過碗,忍著苦澀一飲而盡。
“聰聰真棒,是媽媽的小男子漢了。”她摸摸兒子的頭,聲音有些沙啞。
“媽媽,手還疼嗎?”
聰聰湊近,對著沈靜姝裹著厚厚紗布的手指輕輕吹氣,“聰聰給媽媽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這稚嫩的舉動,讓沈靜姝的心軟得一塌糊涂。
她緊緊摟住兒子,把臉埋在他瘦小的肩膀上。
生活的重壓,傷病的折磨,還有那揮之不去的屈辱和心酸,在這一刻幾乎要將她壓垮。
這天下午,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沈靜姝以為是隔壁嬸子,就去開了門。
門開了,門口站著的,卻是身形挺拔、面色冷峻的蔣伯封。
他手里拎著一個網兜,里面裝著兩罐牛奶麥片、一包紅糖和一兜雞蛋。
聰聰眼睛一亮:“蔣叔叔!”
蔣伯封“嗯”了一聲,示意聰聰過來接東西。
打量著沈靜姝,見她臉色蒼白蠟黃,一點血色都沒有,眼下烏青,憔悴的不像樣子。
心頭像是被刺了一下,但出口的話卻像淬了冰的刀子:“看來死不了。”
“機器被人做了手腳都不知道,真是夠笨的!”
沈靜姝身體一僵,剛剛因為看到他手里東西而升起的一絲微弱暖意瞬間凍結。
她抬起頭,直視著他,眼神平靜無波:“謝謝蔣廠長關心,蔣廠長既然看過了,就請回吧。”
蔣伯封被她這眼神看得心頭火起,又無處發泄,從懷里摸出個信封,啪得一聲,砸在吃飯的桌子上。
“這是廠里給你的工傷補助,還有一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