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三角眼轉了轉。
目光在沈靜姝清秀卻帶著疲憊的臉上停留片刻,又掃過里面那臺嶄新的縫紉機,語氣緩和了些,帶著一絲市儈。
“行吧,看你一個女人家也不容易。管理費衛生費可以先緩緩,但這罰款”
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捻了捻,“意思意思,給個五塊錢,我回去也好交代。棚子嘛暫時留著,但別太扎眼!”
五塊錢!沈靜姝的心在滴血。
她手里總共就剩下不到十塊錢,是留著買新布料的!
但她不敢不給。
她咬著牙,從貼身的口袋里摸出幾張皺巴巴的毛票,湊足了五塊錢,遞了過去。
男人麻利地收了錢,撕了張收據給她。
又“語重心長”地“教育”了幾句“要遵紀守法”、“搞好衛生”、“配合管理”。
這才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沈靜姝靠在門框上,心疼的半天緩不過來。
日子在冷清、焦慮和各路人馬時不時的騷擾中艱難滑過。
轉眼到了月底。
生意依舊沒有起色。
雖然有附近的大媽過來縫補個衣服,改個褲腳,賺個幾毛錢,但定做新衣服的,寥寥無幾。
沈靜姝算了一下,這個月刨去買針線、扣子等零碎輔料的錢,純利潤只有可憐的三塊多!
房租五塊!
她連房租都交不上了!
家里的積蓄在改造倉庫時早已消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