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總共就幾十塊,還要買布料、線等原料,根本付不起這么高的租金,更別說還要押金。
“謝謝大嬸。”沈靜姝垂下眼睛,轉(zhuǎn)身離開。
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格外孤單。
執(zhí)照在口袋里,卻像一塊冰冷的鐵,沉甸甸地墜著。
空有許可,卻無立錐之地。
接下來的幾天,沈靜姝像上了發(fā)條,跑遍了市區(qū)大小街道。
街道辦、房管所的門檻幾乎被她踏破,她甚至硬著頭皮找到以前供銷社的趙主主任,想看看有沒有門路。
趙主任受了處分,差點被停職,這會兒看見沈靜姝,苦笑著搖頭:“小沈,不是我不幫你。
我現(xiàn)在自身難保啊,再說了,出租卡得死死的!我一個小主任,說不上話啊。”
希望一點點熄滅。
手里那點可憐的積蓄在奔波的車費和偶爾在外面買個干糧中慢慢消耗。
沒有單子,家里的縫紉機蒙上了一層薄灰,之前買的布料堆在墻角,像一堆無用的垃圾。
之前積累的幾個老主顧,因為找不到她,也漸漸沒了音訊。
江墨白廠里也忙,只能下班后幫忙打聽,同樣一無所獲。
這天傍晚,沈靜姝拖著兩條沉重的雙腿,正從城南搭公交車回家
路過一條街,這條街很窄,兩邊大多是低矮的平房和圍墻,盡頭似乎是一個單位的后院。
鬼使神差的,她的腳步掉了個方向,往這條街里走去。
忽然,她的目光被街角一棟孤零零的、破舊的紅磚平房吸引住了。
那房子位置確實偏,離主街有段距離,但勝在臨街!
它看起來廢棄了很久,門窗破敗,屋頂?shù)耐咂既绷撕脦讐K,墻上爬滿了枯藤。
房子旁邊用銹跡斑斑的鐵絲網(wǎng)圍著一小片空地,里面堆滿了亂七八糟的廢棄建材和垃圾。
但關(guān)鍵是,它有門!有窗!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