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態,要拿得出對方感興趣的謝禮。
孟清婉一心讓她隱瞞離婚的事,所以她可以答應孟清婉,將隱瞞的時間線拉得再長一些。
而周聿川,他的心思根本不在他們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上,她也可以更加配合,讓他可以安心和沈明棠繼續那段婚外情。
可是……
商郁呢。
她來之前,想了很久。
最后想到的,只有她自己。
她在賭,賭商郁給老師過生日那天晚上的態度,并非是她一個人在胡思亂想。
賭這位太子爺,當年因為一時興起把她當妹妹養了九年。如今又一時興起,對她有了男人對女人才有的興趣。
或者說,性趣。
她連嫁給周聿川,都費勁了全力,當然不會想著自己能當商郁正兒八經的對象。
所以,她在他錯愕的下一瞬,就低眉順眼地開了口:“商郁,我可以給你當情人,我很乖的?!?/p>
“你救救佟霧,好不好?”
她甚至不敢去看商郁的神情。
在男人沉默的空檔里,她的心幾乎快要跳出嗓子眼,指尖也抖得不像話。
如果她賭錯了,這位太子爺不知道要怎么奚落嘲諷她。
嘲笑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或者是高高在上地問她:我到底做了什么,讓你誤以為我會看上一個極品戀愛腦?
但佟霧是受她牽連,她被奚落一頓,算不得什么。
賭錯了,她也認了。
商郁視線往下,掃過她抖成篩子的指尖,以及,連光著的雙腳,眉心不著痕跡地微微蹙起,“進來?!?/p>
話落,打開鞋柜,領了雙嶄新的女士拖鞋丟到地面。
溫頌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就聽他沉冷料峭的聲音繼續響起,“去洗腳?!?/p>
“……好。”
溫頌險些忘了,他有潔癖。
她的腳剛剛從電梯間踩過來,他接受不了是正常的。
溫頌彎腰把拖鞋拿近一些,這才進了門,全程沒讓自己的臟腳接觸到他家一塵不染的地面。
兩套房戶型是一致的。
溫頌自覺走進客衛,打開花灑,都顧不上等熱水出來,就老老實實地洗起了腳。
水聲嘩嘩,半掩著的玻璃門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