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珩帶著周雨晴穿過營地,來到一處僻靜的小山坡。夕陽西下,將整個軍營染成金色。從這里可以俯瞰整個營地布局,旌旗招展,炊煙裊裊,士兵們正在操練或休息。
壯觀嗎?蕭景珩突然開口,這是我大魏的鎮(zhèn)北軍,三萬精銳。
周雨晴點點頭:很宏大。她謹慎地選擇詞語。
蕭景珩轉(zhuǎn)身面對她:現(xiàn)在,告訴我實話。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眼神銳利如鷹,周雨晴感到一陣心悸。這個男人不簡單,普通的謊言恐怕瞞不過他。
我確實不是這里的人,她決定部分坦白,我來自一個很遠的地方,因為一些意外到了這里。我對你們沒有惡意,也不是什么探子。
遠到何處?西域?漠北?還是更遠的海外?
周雨晴苦笑:比那還要遠。她指向天空,就像天上的星星那么遠。
蕭景珩眉頭緊鎖:你在戲弄本將?
我沒有!周雨晴急忙解釋,只是我的來歷太過離奇,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
試試看。
周雨晴深吸一口氣:我來自一千五百多年后的世界。
蕭景珩的表情凝固了。片刻后,他爆發(fā)出一陣大笑:好一個天方夜譚!你以為本將會信這等荒誕之言?
我知道這聽起來不可思議,周雨晴無奈地說,但我確實不屬于這個時代。我的衣著、口音、知識,都與你們不通,不是嗎?
蕭景珩收斂笑容,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那你如何證明?
周雨晴想了想,指向遠處的旗桿:那面旗幟,在風(fēng)中振動頻率大約是每秒兩次。如果知道旗桿高度和旗幟重量,可以計算出風(fēng)速。她又指向正在訓(xùn)練的弓箭手,他們的弓拉力大約在60磅左右,有效射程200步,但如果有復(fù)合材料和滑輪組,射程可以增加一倍。
蕭景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懂得不少。
在我的時代,這些都是基礎(chǔ)知識。周雨晴說,我還知道很多你們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大地是圓的,繞著太陽轉(zhuǎn);人得病不是因為鬼神作祟,而是因為微小的生物——
夠了!蕭景珩抬手打斷她,這些怪力亂神之語,本將不想再聽。他逼近一步,我最后問一次,你的真實身份是什么?
周雨晴感到一陣絕望。無論她說什么,這個古代將軍都不會相信時空穿越這種事。她必須編一個更可信的故事。
好吧,她垂下眼睛,我父親是游方郎中,從小教我醫(yī)術(shù)。我們周游各地,收集藥方。前些日子遇到山匪,我與父親失散,迷路到了這里。
這個解釋似乎更符合蕭景珩的認知框架。他表情略微緩和:郎中?所以你懂得處理箭傷?
是的。周雨晴點頭,我看到箭頭發(fā)黑,知道有毒,所以先綁住傷口上方防止毒素擴散。
蕭景珩摸了摸自已的右肩:軍醫(yī)說處理得及時,否則我這條胳膊就廢了。他停頓片刻,既然你懂醫(yī)術(shù),暫時留在軍中幫忙救治傷員。待查明你的身份,再作安排。
多謝將軍。周雨晴松了口氣,至少暫時安全了。
不過,蕭景珩補充道,眼神銳利,若發(fā)現(xiàn)你有半句虛言,軍法處置,絕不輕饒。
周雨晴咽了口唾沫,點點頭。夕陽的余暉中,她注意到蕭景珩的側(cè)臉線條堅毅如刀削,眉宇間透著不怒自威的氣勢。這個男人身上有種令人敬畏的力量,讓她既害怕又莫名安心。
玉佩在懷中微微發(fā)熱,似乎在提醒她:回家的路還很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