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做準備,一來能搶占先機爭取到更多利益,二來也不至于到時太過狼狽。
可如今,我卻突然有些心虛了。
那封和離書邊角微皺,顯然已經被人細細翻閱過。
我不自覺咬了咬唇,思考著要不要趁現在拿出來丟進火爐里毀尸滅跡。
但我的手指剛碰到和離書,身后便傳來一道薄涼的聲音。
“你要與我和離?”
我頭皮一麻,半晌沒有說話。
來人卻已經走到我身后,自后面輕輕攬住我的腰,將我整個人禁錮在懷中。
微啞的嗓音像在舔舐我的耳垂。
“嗯?說話。”
我被這股陌生卻強烈的侵略感刺得后背發涼,許久才輕聲道。
“沒有,只是寫著玩玩。”
顧辭笑了一聲,語氣寵溺,說出來的話卻冰冷。
“撒謊。”
他轉過我的身子,一手將我的身體貼得更緊,一手卻掐著我的下巴,逼我與他對視。
“夫人很聰明,準備了這么多東西,是不是覺得即便離了我,也能活得逍遙自在。”
我沒說話,但他顯然從我臉上找到了答案,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為什么?”
我從未見過顧辭這個模樣。
像是原本沉悶無害的素食動物,終于卸下偽裝,變成了獠牙尖銳、侵占嗜血的野獸。
隨時準備將我撕咬肢解,吞入腹中。
本應該害怕的,但我看著他毫無自覺的模樣,卻突然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