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蘭姐姐,阿姐還來嗎?”馬車內的小奶包軟唧唧的問道。
“乖!我們和你阿姐只是暫時分開的,她會回來的?!比~嘉蘭此時也不知自已這句謊話能不能騙得了自已了。
師傅也是如是告訴琬琰的,可等來的卻是他的棺材。
亂世周遭皆是如此,誰人能遺立于這世間呢?
一朝分別,記目不舍,終有聚日,琬琰她這么聰明,秦軟又一身武藝,她們都會回來的!
——
“馬車就在林府前,我們不去告別嗎?”秦軟忍了一路,到了院門口才開口問。
“不見亦是不散?!碧歧彶竭M了院子,離別對她來說,始終是心口的傷痛。
母親的最后一面,父親的最后一面,她不希望自已變的那么矯情,狠下心來對她才是最好的結果。
父母的離世已經夠打擊她了,她必須要學會這種分別,如果自已內心都扛不住這種分別的傷痛,她要如何才能在這亂世中掙扎著活下來呢?
唐琬琰,你要學會習慣分別,習慣這種心痛,記住這種感受,永遠也不要忘了!
秦軟莫名的感到一股心酸,輕輕一句,卻對她來說如此沉重!
秦軟都快要忘了,自已離家出走時似乎也沒有告別。也不知寨子如今怎么樣了?
“我們去哪?”見唐琬琰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后,秦軟跟在她身后問。
“去長梧巷!綠腰的心結是她的家人?!碧歧缃竦臅r間是爭分奪秒的,她必須在三日前將綠腰勸回來,否則再也沒有機會了!
根據打聽到的消息,綠腰是一個身世凄慘的琵琶女,父母本是一大文儒,卻因為一些激進分子的批判而閉門不出。
綠腰只能出來賺錢,在外面要挨許多人的白眼,在家里也要被父親說不守婦道。
思想的轉變讓她的父親變得性情暴躁,本來是無心的話后來還是傷了綠腰的心。
綠腰心中對父親的崇拜在那一天后就坍塌了,小時侯父親那個高大的形象在那一天破滅了。
父親不懂她的堅持成了摧毀她心中那捧火的一股風,很快讓綠腰變得頹靡起來。
她也是在那段自甘墮落的時期遇到了她的知音——山本一澤,那個朝唐琬琰父親開槍的那個日本人。
一個源自于中國的古老樂器卻吸引了一個什么都不懂的日本人,說起來真是可笑。
歌舞坊里每天往來不斷的,大家都是聽歌喉的,她一個彈琵琶的從未有過上臺的機會。
琵琶聲調單一,極難成調。然而綠腰卻極其喜歡琵琶。
“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后綠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