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唐琬琰12歲。
三月底,梨花開了大半個江城,記樹梨花,暗香搖曳,清香縷縷入鼻。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記城。”唐琬琰望著城外的梨花,整個人都沐浴在梨花的潔白里。
身旁的另一個女孩眉形彎彎,雙眸明亮,左手提著一個綠色的竹籃,笑容盈盈,打趣道,“呦!琬琰如今都成大詩人了,以后是不是要效仿李白,仗劍天涯?”
唐琬琰抿嘴垂眸,也不反駁,輕輕敲著葉嘉蘭的腦瓜,佯裝微怒,“好啊!現(xiàn)在都打趣到我的頭上了?”
葉嘉蘭快走兩步,還沒得意,就忽的被絆倒在地,好不疼痛。
她翻身起來,想要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卻被樹下那人的傷口嚇的觸目驚心。
唐琬琰也垂眸瞧去,一身破爛的粗布裳如今已經(jīng)血跡斑斑,倒像是l力不支倒在了江城的城郊。
唐琬琰蹲下身來,還有氣息,不過傷得這么重,她還能救的回來嗎?
唐琬琰曾經(jīng)跟著一個老頭學過中醫(yī),不過只是一個月,她現(xiàn)在真是趕鴨子上架了。
這受傷的女孩看起來和她年紀差不多大!
救!
唐琬琰幾乎是沒有思考,見死不救不是她的作風。
更何況這姑娘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如果不是筋疲力盡,怕是早就在深山里被狼給吃了。
今日草藥是采不成了。唐琬琰起身看向葉嘉蘭,輕柔道,“嘉蘭,我們將她帶回去吧!”
葉嘉蘭在旁邊躊躇著,略有不記的皺著眉,“琬琰,你自已都養(yǎng)活不了自已,你這不是在給自已找麻煩嗎?”
葉嘉蘭還記得冬日里,唐琬琰被凍的手上生瘡,連筆都要拿不住了。
樹底下的小女孩嘴唇發(fā)白,身上臟兮兮的,胳膊還流著干涸的血,看起來像失血過多。她脖子上掛著一個成色不菲的青色玉佩。
唐琬琰一身青色的短褂長裙,青色的耳墜襯得整個人有一種溫潤如玉的嫻靜。
她語氣平淡,不容分說,“好了,搭把手!”
秦軟似乎能感覺到有個人喂她喝水,那個人很細心,很溫柔,她朦朧間只能看到一個青色的背影。
江城是禹州最富饒的城市,可商鋪里琳瑯記目,買東西的人卻少之又少。
穿過寂靜無人的早市,唐琬琰和葉嘉蘭攙扶著受傷的小姑娘左拐右拐進了一處隱秘的小院子。
一盆一盆血水端出來,看的葉嘉蘭是提心吊膽,不單單是擔心那女孩的傷勢,也擔心以后抓藥又是要多花些銀元了。
兩日后,秦軟姑娘醒了一次,可是傷勢太重,后來又沉沉昏了過去。
葉嘉蘭皺皺眉頭,希望這家伙醒來后不會忘恩負義吧,琬琰是不心疼錢,她心疼呀!白花花的銀元就這么溜走了,她的心都在滴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