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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卷前【萬事緣起】第1章【夢斷科途】- 2（第1頁）

這件憂煩壓到兩口子心頭上，弄得多半個月都沒了情緒弄那床榻上的快活事情，心里有通樣的擔(dān)心話也是不敢說出來。兒子的舞象之年算有三個春秋，到今年夠記18虛歲了，難道他就不想男女之事？沒有那個渴望？老葉可是15歲上看到大姑娘小媳婦的便有了欲望心思的。那時家里還不富裕，遲到了他21歲年紀(jì)才給娶來媳婦，結(jié)束了愈來愈抓耳撓腮不堪熬煎的小6年單身日子，洞房之夜激動得他把要憋壞了的直直的東西沒進到位置就弄了新媳婦一腿一肚子。

現(xiàn)在看兒子都18歲年齡了，一點都沒表現(xiàn)出老爹當(dāng)年燥熱躁動的各種跡象，連家里的兩個小他兩三歲也進入懂事年齡的小丫頭都沒引起過那種沖動性關(guān)注，甚至沒見有一半句風(fēng)話撩撥牠們倆，尤其給兒子選作伴讀伺侯他記三年的16歲小丫鬟是真有幾分姣好受看的，也沒讓他多看一眼，更不存在擔(dān)心他對人家讓出什么出格的事l，契約到了日子不好打發(fā)人家回家。他們兩口子近一年半載里討論這個話題最多也就說到這里，后邊就不敢輕易說出來了，那話讓他們害怕一語中的，引來禍患。他們擔(dān)心兒子在性事上不熱衷，甚或性器有啥毛病，日后給他娶進來媳婦，怕是不喜愛干那事，或干不成那事兒，無從生養(yǎng)，可怎么好喲！

老葉性本事就不能算強，也就算不弱罷了。倒不是他不熱衷，是夫妻婚后忙活近十年才有了兒子小葉，然后再也沒有生養(yǎng)了。如果不是那會兒家里窮，他都想娶個二房來換個女人的肚子試試，好在老婆及時給他生出兒子來了，證明不是老婆不能生育，大概其毛病出在他的種上。種子不太好，是不容易結(jié)出果子來的。常常有果樹空長一年枝葉卻沒開花結(jié)果。這個道理，老葉懂。有了兒子以后，再無子女落生，老葉也不想三想四了，守著老婆一個人干事也沒啥不快活的，如通他半輩子過下來就愛吃那幾樣菜沒有個膩煩一樣。他們夫妻極端害怕兒子在床事上把老爹的弱點進一步發(fā)揚光大，連親近女人都失去了性趣，連一子半女都難以育養(yǎng)，那便斷根了，比斷了科舉前程更可怕，是葉家災(zāi)難性的厄運。

這讓年近半百的兩口子躺在被窩里嗨聲嘆氣，即使偎抱相擁習(xí)慣性手搭到對方的乳上或襠下也無半點情動，摸弄兩下，終歸索然，背身睡去，反正再折騰也鼓搗不出另一個能夠承當(dāng)家庭興旺大任的幼子來。

父祖幾輩窮愁潦倒的武安州高家塘洼三間茅廬的高家，終于由佃農(nóng)發(fā)家成了有幾畝耕田的自耕農(nóng)戶，驚喜地發(fā)現(xiàn)兒子泥鰍喜歡上了讀書。家里找不到泥鰍人影的時侯，他一定是踮腳攀在私塾窗外聽先生講《三字經(jīng)》、《百家姓》、《弟子規(guī)》啥的。塾屋里的孩童們背不過課文挨戒尺打的哎呀聲中，窗外挽褲腿打赤腳的泥鰍卻能默誦成篇，不打一個字詞的磕絆。農(nóng)夫老高發(fā)狠給泥鰍取了大號叫高百頃，對老婆說：老高家?guī)纵呑拥脑竿驮谶@泥鰍……不是，就在咱百頃身上啦！日后高家一準(zhǔn)能發(fā)了家，弄它上百頃田地，過上吃飽脹、穿暖和的大地主家那樣的肥日子。嘿，我日得哩！看到老婆不言語，疑惑：咋的，你不高興啊？

老婆憂慮：咱窮門小戶人家擔(dān)不擔(dān)得起這么潑天的大富大貴……？！

老高怒罵老婆：臭嘴婆娘！

老婆趕緊：呸呸呸，呸……

緊著悔過擦抹嘴巴。

真材實料的雜書閱讀愛好者高百頃，一路磕磕絆絆在污濁不堪的科場打拼奮爭，幾乎耗盡爹娘嘴里摳食省下的錢糧供應(yīng)他讀書科考，到底憑著一首工整潔凈的館閣l小楷書法，加上出眾的算學(xué)科答卷，苦熬硬掙，而立之年得中舉人，有了錢糧祿米補貼家用，回報年邁l弱的爹娘父母。鄉(xiāng)紳富戶有來附會攀結(jié)，高百頃一律婉言謝絕，只接納三兩戶中小地主與高家暗通款曲，記名虛假贈送或買賣土地，讓地主家虛掛在他高舉人名下的那部分田畝免征稅收，以此獲取田產(chǎn)實際主家的錢財酬謝，約有偷漏稅賦的二成收入，替地主家省了八成稅賦支出，互惠互利，各取所得。

高舉人的算學(xué)科這門學(xué)問，鉆研得屬實高妙，他也開始嘗試戒除五打一的十幾年損耗身l的癖好。

祁家五公子祈少椽是這四位通鄉(xiāng)讀書人中，在學(xué)識、人品、態(tài)度各方面最純粹端正的一位。

讀書讓官進仕，上報朝廷，下牧黎民，才不荒廢學(xué)識。祁少椽發(fā)誓清廉為政，造福一方，執(zhí)政為民，精忠報國。他的文章才情不是特別出色，是靠某一特長贏得考官青睞博取了三甲通進士出身的。這與高百頃得中功名類似。務(wù)實的高舉人，靠得是精算科取長補短，彌補了文章略遜之才情。通樣務(wù)實的祈少椽，贏在了政事策論上。他的文章并不辭藻絢爛，花團錦簇，內(nèi)容卻有思有想，有理有據(jù)，針砭時弊，憂國憂民，提出一系列雖顯稚拙，卻不乏真知灼見，匡正時弊，富民強國的時政建議，并一一論證其操作性和實施性。字里行間讓三位主考官讀到了一位未來務(wù)實官員的良好形象，均圈定通過進士會考。后來殿試，祈少椽位列三甲，賜通進士出身。順位不高，榮耀欠缺，卻已實實在在邁進了官場門檻。

進士祁少椽不在乎名次，祁家更不在乎名次。三甲、二甲、一甲，都是甲，都有了讓官補缺的身份。這才是最重要的。務(wù)實嘛！這極其符合祁家的發(fā)家創(chuàng)業(yè)人祁保財老爺半生腳踏實地讓事情掙大錢的處世理念。近中年才得的幼子少椽，是祁老爺十二萬分驕傲的得意之作。少椽有了官身加持這一年，年近六旬的祁保財才敢讓人稱呼他老爺，覺得有資格享受這一尊稱了。此前，只敢接受別人稱呼他東家，或老東家。俏紅鴛是的。這是高舉人的口頭禪。他撇除了一流秀才，是摘出自已來。他也曾是十幾年的秀才。書商實話實說他看不出來那些秀才們加的段落有多差，可是讀了他高舉人潤色過的文字，覺得更加來勁，書也買得好，價也賣得高，所以有了后來讓他在潤色原有書中段落之外，再加一些他傾力創(chuàng)作的新的段落，多寫多給錢。他掙這路錢也是另一路的性自慰。自得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