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笑了笑,“冰凍三尺是否為一日之寒?”
她這樣提問,傅湯雖不解,但還是規矩回答,“自然并非。”
陸玉仍含笑,眼色在和睦日光下模糊,傅湯若有所思。
她繼續道,“本王未封御史大夫前,入宮侍天子。有一段時間,陛下喜食一道名為鮑炙羹的菜肴。日食,午食,夜食。后來陛下吃膩了,這道菜再也沒有端上過食案。”
“誠然陛下曾經對此情有獨鐘,但它不能被陛下所食,便失去了意義。即便盛它的盤盞有多金貴,做這道菜的膳夫經驗有多豐富,但作為入人口的菜肴,它已經沒有任何用處與意義了。”
“陛下很少直白表達自己的喜怒,她沒有說過自己不喜這道菜,是監膳官發現陛下不再動這道菜后發覺的。”
“你我同在朝中侍奉天子,要懂得謹辨天子喜惡。”
她瞳眸明亮,聲音很輕,被春風消散掉。
傅湯恍然,“臣下明白了,多謝殿下提點。”
陸玉負手轉向丞相府的大門前,日光下的朦朧光影將她側臉輪廓襯的很淺。
丞相府內外人員進進出出,不時有犬吠聲。
“丞相府養了家犬?”
傅湯回答,“是。”
“看門護院用?”
“并非,是家眷們的小寵。”
“汪汪汪……”正說著,體型不大,渾身毛茸茸的白犬四腳一抬,跳過門檻,一邊叫一邊朝著陸玉跑過去,雖是齜牙咧嘴之相,但可愛至極,難以讓人恐懼。
陸玉好奇蹲下身去,抬手撫摸白犬的腦袋。
“嘶……”
“畜生!去……”
“呃呃汪……”白犬尖叫著逃開,竄進府里。傅湯作勢喊叫嚇跑了白犬,轉而看向陸玉手上的咬傷,“殿下……”
陸玉擺擺手,看了看虎口上兩個小小的血窩,淡淡痛感,“無事……”
傅湯道,“主人家太寵了,養的犬不知天高地厚。這白犬調教的不好,隨意咬人。殿下先去醫館上藥吧。”
陸玉先行離開,直奔街頭的醫館。
醫師給陸玉看過后,反復用明礬水沖洗,又在傷口處用灸火反復灼燒,敷上藥粉止血。
手上纏了幾圈紗布,陸玉付錢離開醫館,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