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縣令留步。”
甘食其本已邁出門檻,又退回來,“殿下有何吩咐?”
“今日辛苦你了?!彼疽饫渚U上前將袖中傷藥遞上,“這金瘡藥你且收下?!?/p>
“啊,這……這不妥……”甘食其推脫,冷綰強y將藥瓶放到他手上。
陸玉道。“收下吧,一瓶傷藥而已,不算財物。也算是謝你今日解圍?!?/p>
甘食其手心愣愣托著藥瓶,握了握瓶身,深首作揖,“多謝殿下?!?/p>
房門合上,冷綰陪同陸玉翻看賬冊,陸玉一頁頁翻過去,深眉凝目。
房內(nèi)已無第三人。四下靜寂,冷綰道,“陛下并未要求家主隨時上報,家主為何要那樣說?”
陸玉從賬本書冊中抬起臉,微微含笑,四處望了望窗門是否關好,將食指b在唇前,低聲道,“噓,小聲些,我詐他的?!?/p>
“若不這樣說,他怎會輕易將鑰匙交出來?”
冷綰凝重點點頭。
“縣尉這會估計已經(jīng)跟上頭人遞信去了?!彼龘u一搖手中賬本,“賬面這樣平滑,沒有鬼才怪。哪怕是再清廉的郡縣,先祖開朝以來也總有不平的賬。”
“零陵郡根本推不動,只能從淮安郡入手?!?/p>
昨夜兩人提前到達驛館,陸玉安排冷綰扮作她在房中休息,營造房中她在的假象。
尚在零陵郡之時,陸玉就收到消息,零陵郡縣尉和河內(nèi)太守有秘密會面在淮安驚鴻樓。陸玉親自上陣,獨身一人前往驚鴻樓,親眼所見二人暗中g當,在紙條上寫下二人所談內(nèi)容,作為證供。
先祖定首都在北方長安,以長安為中心發(fā)散,大魏歷經(jīng)短短三朝,朝祚也只是表面穩(wěn)固。
現(xiàn)任nv帝執(zhí)政七年,權臣當?shù)溃T侯獨大,nv帝平衡勢力周旋于其間。
陸玉交代冷綰將河內(nèi)太守與零陵郡縣尉串通的證供復寫一份保存好,又問,“帶來的那個東西沒人瞧見吧?”
冷綰點頭,“嗯,在驛館中保存,我已包好收在了房梁上,也吩咐了人不必打掃房間?!?/p>
陸玉放心點頭,“我們在此查賬,他們那邊必定坐不住了。綰兒,今晚我們要把賬本全部看完。”
冷綰低頭抄寫,蘸墨間抬頭,“家主,這份證詞能將這兩人查辦嗎?”
陸玉翻過一頁賬目,“頂多證明二人有g結(jié),要坐實罪證,還是要拿出證據(jù)。”她晃一晃賬本,“這些賬待理清了,就是鐵證?!?/p>
若是一切順利,她可如期在七日內(nèi)完成任務,返回長安,向nv帝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