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什么?”
聲起人未現,江展一聽外頭人是祖母,連忙起身往門外相迎。
祖母扣了那個隨侍,問他,“站住。伯舒讓你做什么去?”
隨侍左右為難,低了頭不敢說話。
江展近前來,“祖母安好。”
“尋常辦事而已,”他給隨侍遞眼se,隨侍慢慢退下,“祖母怎會來此?”他道,“仲昀在學g0ng如何,已是許久未歸。”仲昀是江展一母而出的親弟江永,尚未及加冠年歲,正是讀書的年紀。
史夫人雖古稀,華發滿頭,但仍jg神矍鑠,目se清亮。
“仲昀好好的,你惦記什么?我倒是聞我孫兒險些si于官道,便緊著趕來見最后一面。”
她上下打量江展,“我看你倒是有jg神的很。”
“祖母說笑了。讓祖母擔心了。”
“我問你,你好端端的,怎會出現在去往長安的官道?忘記陛下的詔令了嗎?”史夫人言辭間有厲se,江展不敢怠慢,又不能說實話,“散心。”
“散心?”史夫人聲音高了一度,扶杖在地面點了兩下,甚是惱怒,“你當我老糊涂了?”
她知江展滿口胡話,卻也并不打算追問真實緣由,踱進堂廳內,江展小步跟著入內。
下人散去,史夫人滿面怒容,“我不管你散心還是散步,你無故在官道被打殺,陛下一定會追問,她若是信,此事可揭過。她若是不信,小事成大事,扣你個違反圣命的罪名,你又當如何?”
江展冷笑,“還能如何?受si便是,她殺我爹時說殺就殺,何況我呢?”
“說的什么渾話!”
史夫人氣極,執杖在江展肩膀上猛敲兩下,“這話出了這屋里便不能說與任何人聽,記住了嗎?”
江展不躲不閃,挨下祖母杖打,“沒人看到我受傷。”
他乖乖斟茶,奉于史夫人,“祖母莫要生氣,打累了喝些茶歇一歇吧。”
史夫人被扶著上座,她接過茶盞飲下,壓下心中余火。
“你爹出了那樣的事,你更應該謹言慎行。陛下沒有動淮安府上下,已是天恩。”
“我告訴你,你爹的事不要再提。”
“天子就是天子。你心中不服還是怒恨,都要給我爛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