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建廟的民工中除了自發報名參與的,還有一部分奴隸籍人口,這部分人是領不到酬薪的,屬于免費勞力。審衡也在其列中。
陸玉用sh巾擦拭手上的血,擺擺手,“放了他吧?!?/p>
審衡睜開眼。
民眾不答應,“殿下,他剛才可是差點殺了您。”
“放了他。”
審衡身上壓力驟輕,緩緩起身,一身狼狽。
“你放了我,我也不會感激你?!?/p>
“他們都是傻子,心疼當權者。我不傻。我是便宜的畜生,你是貴的畜生?!?/p>
群眾群情激奮,“這小子不識好歹,不如拉回去打一頓就老實了。”
陸玉只是平靜道,“等你有本事了,再來殺我。”
審衡眼se掩于睫羽之下,眾人讓開一條道路。
他走了幾步,要離開。忽而轉身撲向陸玉,抓緊陸玉的手臂,審衡低首,隔著袍袖狠狠咬下去。
“呃……”陸玉吃痛不已。
眾人慌亂上前掰開審衡,邊打邊踹,總算是拉開他。
靜如si水的青年眼中終于怒意殺意翻涌,憤怒的瞬間有了活人氣息。
“你裝什么好人?!?/p>
陸玉捂著手臂緊緊皺著眉,看著審衡被眾人帶下去。
……
這件事雖說是所謂刺殺,但到底沒翻出什么風浪。陸玉安撫眾人,早早回了王府。
月至中天。
熱水燒好,陸玉解開衣帶邁進浴桶,瞥到手臂上的紅se牙印。
咬的挺深的,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水汽蒸騰,陸玉靠在桶壁上瞇神,忽而聽到有窸窣聲響。
陸玉只當是冷綰就進來添熱水。
“綰兒,把熱水放在外頭就好?!?/p>
無人應聲。陸玉心下奇怪,身上泡的也差不多,起身穿衣,系上衣帶后轉身,看見那張微震的臉。
“你……是nv人……”
審衡的臉有松動,不似白天那般蒼白無生氣,但還是淡淡的。
陸玉心頭一沉。
外頭夜風起,落葉交錯著殘花擦過屋檐。
“你今天走不出去了?!彼贿叧鴮徍庾哌^去,一邊拔出掛在墻壁上的長劍。劍光自劍鞘緩緩而出,在燭火下雪亮如銀,冷芒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