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殺之后呢,你要跟我回王府嗎?”
步夜眼瞳顫動,“殿下,你還愿意要我嗎?”
“當然不是,只是擔心你y魂不散。”
他苦澀一笑,“果然,失去殿下的信任了……”
“只是殿下,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對我很好……”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江展還在閉目,懶懶出聲,他緩緩睜開眼,看向前面兩人。“當著我的面讓人殺我,當我si了嗎?”
……
一路南下,一行人明顯感受到南北方的氣溫差距。路上冬衣逐漸換下,從厚衣變成薄衫。當下時節(jié)已經(jīng)過了最冷的時候,即便是最冷的長安很快也要入春了。更遑論終年溫暖sh潤的南越。
南越首都定落在番禺,入番禺就要經(jīng)過交趾。南越這樣一個小國這么多年之所以能屹立不倒,未受大國的入侵,有一部分原因就在于交趾。交趾遍布叢林,瘴氣sh重,常出沒毒蟲,據(jù)史書記載,前朝征拓版圖時曾來過這里,未戰(zhàn)便si傷慘重,瘴氣殺人,不可小覷。
而交趾的瘴氣并非不可破。南越地區(qū)sh瘴氣最重時便是春夏兩季,一到秋冬也會受寒氣影響,瘴毒sh霧難聚,秋冬行進最為安全。
南越人自小生活在這里,對這種蔓延而來的sh毒有一定抗x,還發(fā)明了一種獨特涼飲,在春夏時節(jié)飲其驅(qū)sh氣。
進到交趾后,步夜便下達安國使君的命令,盡快趕離交趾地帶,不多做停留,以免有人不適應(yīng)。
車輪轆轆滾過叢林sh土,已能聽見聒噪的蟬鳴。
車廂里,陸玉手持便面扇風(fēng)。“短短幾日,從冬而出,卻似入了夏。”
“南越就是這樣的,等進了g0ng,凌y中常年存冰,做冰臺入室會清涼些。”步夜也在一旁給陸玉打扇,“要不要停一下打些泉水?這個時候的清泉冰涼,正好做冷飲用。”
陸玉掀開窗簾看了看,雖能聽見泉水泠泠,但考慮到叢林不便多待,想了想還是算了。“盡快趕路吧,還有多久能到?”
步夜道,“今晚天黑之前能走出交趾,在番禺和交趾交界處可歇息一晚,明日中午前便可看到番禺城門了。”
“我以你的身份已經(jīng)遞出信去,告知寥太后我們明日抵達,不管是他們二人的關(guān)系,還是兩國的關(guān)系,她都會出城迎接我們,殿下,我們要做好準備。”
陸玉點頭。
她斜著身子支在軟靠上,沒有穿鞋襪,用腳踢了踢江展,“聽到了嗎?”
江展倦倦抬眼,“我聽什么,你演安國起元又不是我演。”江展推開陸玉的腳,側(cè)眸看她,“盯著我g什么?”
陸玉道,“安國起元的身形和他是不是更像些?”步夜眼se動了動,不多做考慮,“不行,安王不及殿下配合,會出岔子。”
江展毫不在意,“你知道就好。還得陪你演戲,已經(jīng)夠抬舉你的了。”
車隊未做停歇,如期在天黑前走出交趾叢林。
三人在馬車里又睡了一夜,于天不亮?xí)r被步夜叫醒,開始妝扮。
陸玉戴好貼臉面具拿鏡子照了一照,略略驚訝。步夜做的面具沒有她想的那么粗糙。如果不湊近看的話,可以假亂真,就是路上做的不那么jg細,若是細細查看,能看到下頜和耳邊的邊緣痕跡。
江展一大早被叫醒沒什么好脾氣,掐過陸玉的臉打量,“我看看?”
“嗯……還是挺像的,就是看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