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展吃得沒滋沒味。
方才在長廊上他看見陸玉,想上去和她說兩句話,畢竟他又救她一回,這恩情堪比天大,她總得償還。
誰知道,她一會和女人說話,一會和男人閑談,一會又拯救起小女孩,一事接一事,簡直席不暇暖。
他不時瞥一眼陸玉,她神色平靜,很克制地飲酒,吃菜多些。
江展心中郁悶,只盼這夜宴盡早結束。
……
陸玉走后,冷綰身體越發不適。
涼透的茶飲了一壺又一壺,可心中的燥熱仍未壓下。她趴在案上睡了一會,醒來后熱意更加襲身滾燙。滴漏聲響,已是子時。
冷綰揉揉眼睛,原來睡了這么久?那估計夜宴快結束了。她起身,下樓如廁。
冷綰下樓后,沉施寧房中出來一侍從,見冷綰離開,下樓尋自己的主子。
已是夜宴尾聲,沉施寧正在樓蘭使節敬酒,侍從在后面等了一會,而后靠近,輕聲道,“公子,梁王房中的那個女人離開了。”
沉施寧面色不動,點點頭,“送進去的東西她們吃了嗎?”
“吃了,茶也喝了不少。應是兩人一同飲下吃下,舍倌往里頭送了好幾次。”
沉施寧眼中微有笑意,不明顯。淡淡看向坐得比較遠的陸玉,她臉色微紅,眼中也有幾分困倦。像是飲食過他送的吃食的表現。
沉施寧胸有成竹,抿一口酒液。
……
夜宴終散,樓蘭使節回房休歇,其他朝臣們可自行選擇留宿或是打道回府。
“殿下,咱回府嗎?”
江展瞪護衛一眼,“你老問什么?”護衛委屈,“我好套馬車啊……你今天出來也沒和府里交代留不留門,別我們回去了,沒人開門。”
江展沒定留宿還是回府,主要還是看陸玉是走是留。
他沒有立刻回答護衛的問題,眼睛盯著陸玉,直到陸玉上樓放下心來,“行了,你先回吧,我今晚留宿,明日再回。”
“喏。”護衛先行離開。
江展跟在人群之后,跟隨著陸玉。
沉施寧已然回房中,比眾人回得早些,看守的侍從緊盯著陸玉,確認她欲留宿后,緊盯陸玉房門。一天下來,侍從什么事也沒干,就只監視梁王房間內的動向。
人有三急,陸玉還未回房,侍從在長廊上跺腳。再等就憋不住了。
一咬牙,罷了,速戰速決。
冷綰如完廁后,坐在邸中后院石頭上吹了會涼風。腳下步伐生軟,冷綰逐漸意識到自己飲食中不干凈。
胸口燥熱,急需出口。她沒有沿原路返回,翻身上屋檐,跳上二樓,翻進長廊的欄桿后。
她現在不能多行,需找到陸玉,尋幾副藥看能不能壓下。
剛到后院如廁的侍從,隱約似乎見到有模糊形影翻上房,但夜黑露深,未曾看清,也不作多想,解決自身所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