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明,王府前來的賓客多了起來。
陸玉和壺金兒在門外招待,陸啟飛煙在府內招待。
“張中郎將。”
“梁王殿下,陸夫人。”張寒從自家青布馬車上下來,將禮匣交給迎上來的侍從,和壺金兒寒暄兩句。
入了府,張寒和陸玉一瞬目光交錯,陸玉了意,嘴角微揚,轉向府外其他賓客,回應大家的問候,“同喜同喜,快入府吧……”
快至午時,時辰將近,陸玉和壺金兒進府,庭院內早已布置好場地。
陸玉走到陸啟身邊,道,“名帖上的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陸啟點頭,場側,樂人開始悠揚奏樂。
陸玉步上高臺,向臺下賓客拱手作揖,“感謝諸位今日前來,見證小侄及笄,陸某不勝……”
“且慢——”
門外陡然一聲,眾人看向最后一個入府的人。
江展命侍從向壺金兒奉上禮匣,“抱歉,在下來晚了。家弟不方便前來,特托我送上薄禮,見證令嬡及笄。”
江展笑道,“家弟名為江永,與女公子同在學宮中進習,是為同窗。”
“啊……多謝。快請入座。”壺金兒命人布下位置。她慣不認識名帖上的人,也記不住哪個是哪個,只當是來晚的賓客,一視同仁布下坐席。
陸啟在臺下倒是疑惑。名帖上也沒邀請江氏親王,怎的淮安王也來湊熱鬧?
陸玉深吸一口氣。江展坐定,看向臺上的陸玉,沖她眨了眨眼。陸玉當做沒看見。繼續道,“今日小侄及笄禮,請女公子出。”
飛煙跟在善舟身后,在她身后說了什么,善舟上臺,朝眾人一拜。
陸玉扶住善舟肩膀,“善舟,見過太尉夫人。”
善舟上前,朝太尉夫人一拜,“見過夫人。”太尉夫人滿面笑意,將身旁侍從托著的漆盤里拿過紅紙包裹的壓勝錢,交給善舟,“步步高,災禍消。”
善舟接過行禮,“多謝夫人。”
侍從托著漆盤遞上第二件,一把玉篦。太尉夫人梳攏善舟腦后未梳起的長發,將其盤起,摸了摸善舟的頭。
壺金兒站起來,侍從跟她步伐,將第三件物品遞交上,壺金兒拿過漆盤上那支鑲寶獸骨簪,穩穩當當簪進善舟的發髻里。
禮畢。
臺下響起掌聲。奏樂聲起。
“感謝諸君今日見證小女長成,今日酒宴充足,各位盡興。”
庖廚忙碌起來,一排排的人從庖廚端出佳肴美酒,奉于每位賓客的食案上。
……
庭院人多,陸玉更衣后準備回房暫歇。前庭有壺金兒和陸啟夫婦,她稍做偷閑。
身后忽而有疾風襲來,陸玉猛地轉身,被身前人頂到墻角。
“怎的不邀請我?”江展俯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