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盛夏,蟬聲乍耳,攪不亂驚鴻樓歌舞繚轉。
華光爛漫yan麗,舞曲曼曼。樓中醉生夢si,不分晝夜,炫目綺麗。
半夜,江展幽幽醒來,還能聽見外廳醉聲舞樂。他撫了撫額,頭還是很痛。
地上錦衣華服凌亂,延伸至床邊腳踏。
江展瞥了一眼懷中nv子,她睡得深,眉頭微蹙。
她還是覆著面,閉目,眼皮微動,似乎夢見了什么不安穩的事。
江展懶于和她的面紗較勁。
昨夜她誓si不肯摘下面紗,和他動了手。
江展哪遇過這種情況?發了狠將她按下,滾到床上去。
借著窗外月光,江展仍能瞧清她身上的紅印。她若是聽話些,何必受這些苦?
房內極靜,銅鶴燈幾將燃盡,飄繞著最后幾縷殘煙。
宿醉的的不適使得江展不愿多想,摟緊了懷中nv子,瞇著眼再次睡去。
清晨的驚鴻樓難得有片刻的安寧。
江展如常醒來,迷迷瞪瞪往身邊一0,床單絲衾涼而空。
江展猛地坐起來。
哈,竟然被一個nv人給棄了。
在床上呆坐了會,江展y沉著臉,直到門被敲響。
“殿下,在嗎?今日與膠西王彭縣尉約在登光山圍獵,該起了。”
侍從推開門進來給江展更衣洗漱,出門時江展捋了捋發后飾帶,隨意瞥了眼雕花木門,忽然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的房間。
彭縣尉給自己安排的西甲子號房,這間分明是乙字號。
江展心頭煩亂。
原是昨夜進錯門了。
前幾日淮安縣尉給江展遞了請帖,于昨夜在驚鴻樓設宴,請江展來觀舞聽曲。誰知酒盡三杯,舞罷一輪,縣尉還是未到場。匆匆來了個侍從,說是彭縣尉今夜有急事來不了,今夜一切酒水歌舞皆記在彭縣尉賬下,明日狩獵結束后,向淮安王上門賠罪。
江展討了個沒趣,自飲自樂。斜斜靠著美人枕,瞇著眼瞧臺上歌舞華轉曼妙。
美則美矣,無趣甚也。
他隨意抬眸,瞥見樓上人來人往,一身著青紗薄衫nv子覆面,匆匆從東頭廂房走到西頭廂房。她腳步穩健,只露出一雙眼睛,清泠沉靜,不似其他嬌nv,眼含露,目清潤。
侍從上來添酒,江展端過酒盞一飲而盡,準備離開。
打賞了左右侍者,江展起身,卻不想酒意上頭,頭暈目眩。x中異火突起,江展心中道不妙,怕是誤飲了助興酒。
昏昏沉沉站起來。今晚怕是撐不到回王府了。他撐著身子上樓,走西頭,去往事先安排好的廂房。
嘩啦推開門,江展身子不穩,險些倒在桌案上,卻聽得一聲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