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陣勢。不是一輛單馬車。是一趟車隊。
對面馬車看起來更為華貴嶄新,后面跟著十幾匹大馬載著行李,似乎今天剛進長安。
車夫聽街上百姓閑聊,和陸玉道,“殿下,這車隊好像是沈老宗正家的,說是沈老宗正的小孫,一直養在外頭,今年接回家了。”
高門貴胄這些事不稀奇。
今日雖冷,但日光敞亮。陸玉掀著簾子等著車隊過去。馬車緩緩駛開,后頭緊跟著一匹赤紅高頭大馬,馬背上立著一位公子模樣的人。
織錦綢袍,華服暗紋在光下熠熠生輝,腰間珠玉隨馬匹的行進鈴鈴作響。稍微靠近些,才能看清這位公子的臉。
氣質沉靜,眼珠漆黑深不見底,清俊面目淡冽,在光下鍍了薄薄一層金,他眼眸淡淡掃過,像一條冰冷的蛇無聲掠過。
陸玉眼瞳一震,攥緊了錦布車簾。
怎么可能……他竟然沒si……?
可她明明殺了他,在梁yan陸王府。劍透左x,穿心而過,毫無留手。
陸玉放下車簾。
按當日審衡所言,審衡全家只剩他一個,又怎會成了沈老宗正的小孫?
審衡知道她是nv身,如今又入長安,若是接沈老宗正爵位,勢必要和她在朝堂相對。屆時,陸玉將腹背受敵。
不對。
陸玉冷靜下來,或許世間真的有長相相似的人。她不能亂。
車隊緩緩駛離。
————
三日后。
陸玉攜冷綰入廷尉府。廷尉史聞手下通報安梁王到訪,親自出門迎接。
“見過梁王殿下。”
“廷尉史不必多禮。本王今日來只是替陛下問詢桂yan王一些事宜。”陸玉是御前大紅人,更別說活捉桂yan王她居二功。她來見頭等大罪犯毫無爭議疑慮。
“明白。梁王殿下這邊請。”
廷尉史帶領陸玉下兩層樓入暗監。桂yan王所禁之處必不同于尋常罪犯。下暗監后,空氣中發霉味道愈甚,夾帶著爛r0u腐r0u的味道。不時有犯人受刑痛苦的嚎叫求饒聲,如人間煉獄。
陸玉眼前發黑發昏。x口揪得緊,腹腔翻江倒海。她扶住發霉的墻壁,墻上腐爛青苔滋進指甲里,陸玉身上起了j皮疙瘩。
“嘔……”